儿上的汗珠和快掉下的泪水一把擦去,哈哈一笑,大步走向自己的新弟兄,一屁股坐下抓起酒瓶给大家添酒,大大咧咧地说:弟兄们别客气,到这儿就等于到家了,明天咱们就得上江西战场,信得过大哥我的就留下,家里有事的就吱一声,大哥我给离开的弟兄送点盘缠表表心意。
此言一出,十二个弟兄全都站起来,端起酒碗立刻表态:只要吴大哥一句话,弟兄们指哪儿打哪儿,绝不含糊!弟兄们都是死人堆里钻出来的还怕打仗?别说是祸害江西多年的孙传芳了,哪怕是旧日的长官站在面前老子也照打不误!
安毅看得过瘾,哈哈一笑:“'奶''奶'的吴大个,住几天医院倒长进了,知道怎么笼络人心了,不错,不错!看来咱们哥仨没有信错他。”
胡子点点头表示满意,尹继南却有些担心地说道:“这十二个弟兄都是从军校医院偷偷跑过来的,要是哪天与老部队碰面被认出,估计咱们得费些口舌。”
“继南你放一万个心,这民国比他娘的三国还要'乱',这几仗下来,成千上万的官兵死的死逃的逃,谁又为此急眼了?就拿四军叶挺将军新编整的二十四师来说,我敢肯定里面至少有几百人是从各友军跑过去的,其他各军也大多如此。这种屁事正常得很,到现在也没见哪个着急,对吧?哈哈!”胡子夹起一块炖羊肉塞进嘴里潇洒得很。
尹继南想了想确实如此,释然地点点头:“这倒也是,看来是小弟多虑了,'奶''奶'的!到现在还放不开……”
安毅和胡子哈哈大笑,看到夏俭走来,安毅招招手让他坐在对面:“随便吃点儿吧……那一百套一体式作战外挂弄回来了?”
夏俭连忙放下刚端起的碗:“弄回来了,欧先生叮嘱要是你再要就给他发电报,他将以最快速度给你生产。那天在欧先生仓库里把这一百套样品拿回仁济路家里,我按大哥的意思一说,二婶和我那岳母马上去买染料,第二天就给染好了。
离开广州前一星期,欧先生还专程让人送来两千双最新式的厚底高帮野战胶鞋,还有两台手提式德国缝纫机,说这些咱们部队用得着。那野战鞋太好了,结实防滑,轻便护脚,我和老吴试了试差点不愿意脱下。另外,大哥委托阿彪帮忙定制的连接配件全齐了,十副德国产最新望远镜和三百把折叠铲这次全拉回来……”
说到这里,夏俭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大叠信封:“喏,这儿全都是大哥的信,有彪哥的、汉斯先生的,还有劳叔和冬子的,这封是欧小姐叮嘱我转交给大哥的……对了,大哥,冬子说他们第五期黄埔学员很可能在打下武汉之后全体北上,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安毅接过信顺手,顺手放进衣兜里:“冬子说的很有可能,如今各军都在拼命扩编,咱们也不例外。这次打江西你可有得忙的,吃完饭你立刻去找一连的几个排长,先挑二十个进入你的警通排,其他十个突击手我们已经从机炮排里给你挑选好了,都是综合能力很不错的老兵弟兄。
下午三点,带领你的三十个人跟随二连弟兄一起去军需处领取新装备,回来后所有的装备包括营部武库里的装备你们先挑,只是轻机枪各连都需要,你们排五个小组暂时配五挺轻机枪。
晚上全营列队接受师部长官的检阅,明天凌晨四点,全营就得乘坐四艘大气船赶赴浏阳西北二十五公里的永和镇,那里的两座小木桥无法让咱们主力团的火炮通过,必须在一天时间之内全部修好,所以你没有时间练兵了,上去就是真枪实弹的干,别给咱们丢脸。”
“是!”
当晚九点,二师驻地内外戒备森严,工兵营全体五百七十四名官兵结成四个整齐的方队,全身披挂、荷枪实弹肃立在师部楼前的'操'场上,一个个身躯站得笔直,一张张刚刮过的脸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