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怔笑道:“朕给过你什么?”
我从怀中拿出一块淡青色丝帕包着的几根长发,红了脸,道:“才刚收拾帐子时捡来。短些的是皇上您的,长点的是烟儿的。若皇上恩准,烟儿将它们编在一起,放进荷包里带于身边,从此结发而居,一生一世不分离——这发丝便当是皇上送给烟儿的礼物可好?”
他听我说得精彩,不由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我小小的鼻尖,柔声笑道:“果然是个小人精儿,这样讨巧的事,偏让你想出来。”
我笑道:“皇上这可是恩准了么?”
文泽拉我至身边,轻声道:“好是好的,只万不可让他人知道,否则朕止不住多少人暗地里与朕‘结发而居’呢。”
我想笑,又强忍住,朝他盈盈拜倒,正色道:“谨遵陛下谕旨。”
他笑着伸手将我扶起,我回他微笑,心中无限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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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皇子龙文浩(1)
梳洗完毕,我们跟随文泽乘坐的黄色小轿,一行人静悄悄去向永泰宫中。
文泽一见太后,立时几步上前跪倒,带着略有嘶哑的声音说:“皇儿不孝,几天前才知母后遇险,来得迟了。”
我们跟在文泽身后扑通通跪倒一片。
太后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下地亲自扶着文泽起身,叹道:“是哀家不让他们说的,原是怕皇儿担心影响作战,不想皇儿到底还是来了。军中不可一日无帅,皇儿这来可不会影响前方战事么?”
文泽笑道:“请母后放心,我军胜局已定。目前退敌军八百余里,不日将直取目布尔宁首府蒙哥蒙。皇儿这几日不在军中,一切军务自有老将军陈胜之负责……”
母子久别未见,何况太后又刚躲过场劫难,话儿便更多。二人说得入神,竟不记得让我们起来。我正双膝酸软,突然听见身后一人大声叫道:“太后与皇上母子重逢可喜可贺,只先让咱们这些可怜的小奴才起身罢。”
我大吃一惊,回头看去,身后正跪着昨日见那位礼亲王府的小太监。我又急又怕,忙对着那不知死活的小太监偷使眼色,他却装作见所未见。
文泽眉头一轻轻拧,正要发作,突然“咦”了一声,立时大笑起来。他大笑道,点头道:“朕当是谁,原来是浩公公。果然与朕长得有几分相似,倒也不怪别人认错。既是咱们浩公公开口,朕也不得不准,都起罢。”
天子是什么样的人,这浩公公怎么竟会有这样大的面子,他的请求,怎么连皇上也会“不得不准”?我诧异着,与大家一起口称谢恩。
又是那“浩公公”声音最响:“奴才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过太后千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说得那语气跟唱歌全无二致。
文泽一直看着他笑,向他轻轻一招手:“你过来。”待那“浩公公”走至身前,他一拳打在“浩公公”肩头,笑道:长黑了,也长高了。
“浩公公”顺势对着文泽单膝跪倒,正色道:“皇上圣意拳拳,奴才谢主隆恩!”
德仁太后微笑道:“他几时混进来的,哀家竟不知道。皇儿还不快给你这五皇弟找个媳妇,省得没人管着,也不愿家去,成日四处乱跑,见不着个人影。”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