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其他县衙也不必来帮忙了!彭大人还是不愿意放人,就说,爷住在县衙,有什么事,就到县衙来商议。郑大人不同意,说爷是卫所的人……两人吵了半天,还是爷说,这样总是被动的防守不行,得想办法,要么把这些进犯的元蒙人歼灭,给元蒙人长点教训,要么把这些元蒙人赶走,暂保各县的安危……郑大人和彭大人就不吵了,都问爷有什么注意!”
“爷怎么说?”沈穆清语气急切。
“爷说,让郑大人出面,把周边如汉山、萦源等县大人都请到沪定来商议商议,让各位大人对各乡各村的里正吩咐一声,让他们把粮食和草料都藏起来,实在不行,都烧了也不让元蒙人得一粒,再到那些水草肥美的地方想办法放些巴豆之类的东西,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坚持不了多久了。”
“坚壁清野?”沈穆清蹙了蹙眉,“注意是好,问题是能不能做到!两位大人怎么说?”
玉良听了神色间就比平日更是恭敬。
道:“彭大人连声称好,还说让各位知县大人来沪定做客。郑大人则思虑了半响,也答应了。爷见了就说,这办法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最终想把元蒙赶跑,还是要实实在在地打一仗。还说,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订一个长远的计划,在各乡成立团练,每年夏、冬农闲的时候练兵,一旦元蒙再来,也可以补卫所不及。”
“办团练?”沈穆清神色凝重,“这可是朝廷大讳!”
玉良就道:“郑大人也这么说,可爷说,只要人数不多就可以。彭大人听了也给爷帮腔。郑大人想了办法终于同意了。爷现在就在和郑大人、彭大人商量请各县父母官来沪定商议之事。”
至少萧飒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沈穆清放下心来,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托玉良带给萧飒:“家里的事不用担心,趁着这机会在那里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这当然是婉转的说话,玉良也知道,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能说什么。自然是应“是”,接了衣裳去了县衙。
也许是战争太过严峻,第二天中午,各县县令陆陆续续到了,不仅如此,连雅安府的知府也来了。
商量的具体内容沈穆清不清楚,但各地不时传来的消息让她知道萧飒的计划很是成功——不时有元蒙到村民家里抢粮空手而归烧屋杀人的事发生。
沈穆清听了不由长叹一气,开始念起佛珠来,好像这样,萧飒的罪孽就会减轻一些似的。
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元蒙人终于撤到了甘坝山以北。
几个县都松了一口气,岩州卫的人和各县都忙着庆祝,萧飒也被放回来了。
看见书房耳室里供着的观世音菩萨,萧飒不由叹了一口气:“我在兵部的时候常听说那些大人家里的太太怎样信佛……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沈穆清抢过他手中的帘子放下,笑道:“怎么,嫌弃我成天了天天敲木鱼的老太太。”
萧飒满脸内疚地把她搂在了怀里,却引来沈穆清的皱眉。
“怎么了?”他有些紧张地望着妻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萧飒话音未落,沈穆清已捂胸弯腰,“哇”地吐了一地。
刺鼻的污秽之物甚至溅到了他的袍角。
“穆清,穆清”萧飒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抱着沈穆清,脸色发白,“你怎么了?”
沈穆清没来得及答话,“哇”地一声,又吐了起来。
“快去请大夫!”萧飒的喊声里一丝惶恐,“快去请大夫!”然后又低了头问她:“你怎么了?”
沈穆清只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让她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只有不停地吐——吐出来一点就舒服一点。
萧飒轻轻给妻子顺着背,见她终于停止了呕吐,忙弯腰将沈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