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二十来斤的棒子在他手中如同竹竿一样轻飘飘如若无物。
“是!”预备队的一百人同时发出一声大吼。
“禀吴将军,甲都溃败,阵亡三十六人,伤者和失踪人员无法统计,只剩二十六人退下。甲都都头已被要押到,请将军处置。”有几名士兵押着一个军官走过来。
“斩了!”吴宪法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只最后检查了一下狼牙棒手柄上用来吸汗和防滑的麻布,对预备队士卒喊道:“你们是我手头唯一可用的机动部队,其他的袍泽兄弟都已经投入战斗,等下跟着我向前冲。吴某当冲在最前头,我若战死,副指挥接替我的指挥。副都头死,虞侯接过指挥权。虞侯死,甲营指挥接过指挥权。不打到最后一个人,这一战不算完。”
见自己就要被吴宪法就地正法,那个被押来的都头大叫:“吴宪法,你真要杀我吗?实在冲不上去,贼人太多了,我们手中的兵器刺中一个贼人,身上就要中上两三记。这样地形,根本就谈不上配合,纯粹就是拿人命来填。就算一命换一命,我们就算是所有是弟兄都耗光了又有什么用处?”
“又有什么用,你说有什么用?”吴宪法转过头去,狠狠地看着那个都头:“占威,胜利,我们的牺牲可以赢得这一场战争的胜利,这还不够?”
这个都头姓占名威,乃是吴宪法刚加入泗州军的时候同一个都的战友。想当初,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甚至还一起欺负过武陀。只是这一年来吴宪法在战场上屡立战功,职位越来越高,二人的身份和地位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不过,大家的交情还是摆在那里的。
吴宪法:“为了军使,为了这场战斗的胜利,所有人都可以牺牲。兵打完了,可以再补。但是,如果输了这一战,我泗州军却无处可去。自我军从黄州出征以来,军使在战前动员的时候已经将话说得明白了,军中无粮,蕲、黄两州糜烂,已经养不活咱们这么多人。打下安陆就是海阔天空,退一步却是万丈深渊。某给你说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军法摆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讲。斩了!”
“等等!”占威大力挣扎着,生死关头,他也管不了那么多。骂道:“吴宪法,你他娘现在行市了,做一军统制了,却在老兄弟面前说这种屁话。什么为了胜利,为了咱们泗州军,还不是想让弟兄们的血染红你告身上的鲜红大印。你想做官,想出人头地,就拿弟兄们的命不当命?直娘贼大家都是一个马勺舀过食的,谁不知道谁呀?”
“你这厮野心勃,偏生人品低劣。别以为俺不知道你这个官儿是怎么得来的,你有脸说这话?”
“苍天啊,苍天啊,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好人没个下场,咱们军中出奸人了!军使啊军使,你糊涂啊,怎么信任了这种小人!”
听他又提起往事,吴宪法身边的卫兵人人皆面带愤怒,就要动手。
吴宪法一摆手:“让他把话说完。”
他面色苍白地看着占威,道:“是,我吴宪法以前是做过许多错事,以前不是条汉子。你要骂我尽管骂,就算一口唾沫吐过来,老子也也不回躲。错了就是错了,要认。不过,我现在既然是胜捷军的指挥使,军使让我拿下前面那片高地,某就要不惜一切手段完成任务。一切都为了胜利,为了俺们泗州军,占威,难道我说错了?等下,某就会亲自带队冲锋陷阵,某会冲在最前头,要么是敌人倒下要么是我倒下。如果拿不下敌人的右校冲骑阵,我第一个死在上面。可是,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前进的道路上。”
“占威,我知道所有人的人都在笑话我,不齿我吴宪法,今天就让我用鲜血来洗刷这个耻辱吧!军法无情,我会砍下你的脑袋的。不杀你,我还如何统帅军中士卒?不过,我将把你的头颅悬挂在高处,让你看到我吴某人也是一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