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曾經不顧一切地想要追求感情,甚至願意為之放棄所有,可最後卻弄得遍體鱗傷。所以她才會把你管得那麼嚴。因為她曾經走過那條彎路,所以她不想你跟她一樣,走同樣的路。我知道,你現在肯定覺得傷心難過,但我還是請你體諒下她。就在這裡待上一個暑假,讓她安心。沒有必要跟她鬧得這麼僵,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親母女啊。」
雲向晚雖然能夠理解雲書娟,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心裡焦急萬分,每天晚上,連做夢時都想著該怎麼聯繫霍輕寒。
終於,在被困雲家老宅將近一個多月時,雲向晚找到了聯繫外界的機會。
這天,家庭教師來她房間為她補課時,突然鬧了肚子,便讓雲向晚先做試卷,她則去了洗手間。臨走時,家庭教師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機也放在了桌上。
當門關上之後,雲向晚忙拿起了手機,並第一時間撥通了霍輕寒的電話。
她滿懷著希望能夠聽見霍輕寒那清冽而略帶吊兒郎當的散漫聲音,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冰冷的機械女聲,通知著她霍輕寒的那支電話已經是停機狀態。
雲向晚的一顆心像是被烈火灼烤著,焦躁得不行,她忙找出了記事本,按照上面的記錄,撥通了周詩霧的號碼。
聽見雲向晚的聲音,周詩霧特別興奮,噼里啪啦一番話涌了過來:「小姑奶奶,你終於肯跟我聯繫了!我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最後好不容易,你媽媽才接了。告訴我說,因為你這次期末考試成績不理想,害怕影響高三的學習,所以把你帶去北城進行閉關補習了。天哪,你成績這麼好,還不理想?那我的成績估計在你媽的眼裡,都不配活著浪費空氣了吧?……」
周詩霧語速極快,雲向晚聽得格外焦急,她正想打斷周詩霧的話,詢問霍輕寒的狀況。這時,周詩霧卻主動提及了霍輕寒的名字:「對了,你還不知道霍輕寒家出事了吧?好像就是你生日的那天吧,他爸爸突發疾病去世了,後來,他不知怎麼的,也住院了。哎,他也太慘了。我前幾天還陪著高一林去醫院看過他,他整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特別消沉……」
當從周詩霧的口中得知霍輕寒遭遇的事情後,雲向晚心裡的忍耐到達了臨界點。當即,她腦子裡「嗡」地一聲,像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
在那一刻,她只想要趕緊回到南城,去見霍輕寒。
雲向晚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她只拿了自己的錢包,便衝下了樓,直奔雲家老宅的大門。然而在門口時,坐在輪椅上的雲書娟將她給叫住。
雲書娟望著雲向晚,眼神凜冽,冷聲道:「你如果走了,就不再是我的女兒,我們就斷絕母女關係。」
雲向晚只記得自己回復了一句話:「我要去見他。」
平時越是柔順的孩子,心裡越是有一根叛逆的刺,在關鍵時刻,倔強得可怕。
隨後,她毅然決然地衝出了雲家老宅。
她直奔長途汽車站,買了去南城的票,坐在汽車上時,她看向車窗,車窗玻璃上映出了她的倒影。
那雙眼,異常明亮。
「晚晚,你寫了什麼願望?」霍輕寒的聲音,把雲向晚的回憶從五年前拉了回來。
雲向晚收回目光,看著霍輕寒,認真道:「我寫的是,希望能早點跟吳與之完婚。」
聞言,霍輕寒的眼眸忽然變得幽深冷冽,他的聲音也像染著未化的霜:「晚晚,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對啊,很喜歡。」雲向晚頷首。
霍輕寒靠近一步,直勾勾望著她,眸色深沉:「我怎麼感覺,你一直在對我生氣?」
雲向晚濃翹的眼睫一動不動,半晌,她方才笑道:「有嗎?我沒有對你生氣啊,你想多了,我去錄製節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