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要有多大的恨,他们才会如此‘算计’母亲,不惜毁了自己亲生女儿也要让母亲痛苦,都是自己不争气,看过了别人的笑脸,给了别人攻击母亲的机会。
章栖悦眼中的泪几乎夺眶而出:
如果不是自己,母亲或许不是父亲最爱的女人,却是最尊贵的相府主母。母亲冷静睿智、贤惠美丽,从不出错。容貌更是出众,即便五十多岁时,她也让自己雅致天成。
这样的母亲,压制了父亲最爱的女人多年,更没让父亲心中的子女有出头之日,如果不是自己……不争气,保不住后位,更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母亲不会为了给自己求情,向大姨娘妥协,让出自己的主母身份,只求救自己一命。
她有何脸面对自己的母亲,是她错把‘溺杀’当‘疼爱’,让向来在乎自己形象的母亲,年迈后常伴青灯为自己担忧,让母亲半生的努力化为灰烬,娘,你怪我吗?怪吗?
章栖悦把头埋进父亲脖子里,眼泪悄然低落。女儿对不起你。
章臣盛感觉到女儿的眼泪,心都痛了:“悦儿不哭,你娘就是说说,怎么会真不心疼你,爹为你做主,禁足结束,走,爹带你出去玩。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小姐准备风筝。”
章栖悦没有惊讶,父亲总是如此宠爱她,什么都依着她,她学艺不精,父亲会说她是相府千金,不必学那些低三下四的东西;她学识不如身边的丫鬟,父亲会说,费脑子的事当然该吓人做;她待人苛刻稍不如意就发脾气,父亲说,她身份高贵,别人就该顺着她。
哈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竟然还信了。
所以,她才学还不如身边的丫鬟,情趣不如其他嫔妃、知书达理的名声十之**还来自身边两大侍女,也无怪乎,她们其中一个被皇上看中,封了才人!
果然是宠爱她的好父亲!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准备!”这些丫头嚒嚒只会看赵氏的脸色,他也只有在栖悦的问题上才能指挥动她们。
“是,是。”
赵氏隐隐皱眉,又来了,赵氏正打算拦住相爷,看到书案前厚厚的纸张和抄写了一半的经书,诧异地走过去,片刻后,眼里顿时充满了惊讶,急忙叫住预走出去的弄巧:“都是小姐写的?”
弄巧不解,恭敬的行礼:“回夫人,是。”夫人真漂亮像菩萨一样,从来都是和蔼的,还不嫌弃她笨把她买下来,她一定会好好伺候小姐,报答夫人的恩情。
赵氏异常疑惑,女儿竟然听话的抄写了一百份经书,赵氏看着宣纸上稚嫩却未出错的字迹,心里一阵心疼,都怪自己口没遮拦,小小年纪抄写一百份手腕怎么受的住:“红烛,晚上拿雪肤膏给小姐揉揉。”
“是,夫人。”红烛闻言轻轻对夫人一笑,颇有种:看吧夫人,小姐还是听话的。
赵氏难得没斥责她逾越,跟着欣慰的笑了。孩子长大了,她就怕被臣盛宠坏了。
她想了无数办法纠正女儿骄纵的性子,可成效都不大,如果她罚得狠了,相爷直接就把悦儿接去前院住,让她非常无奈。
她不是非让女儿长成刻板的性子,但也希望她骄纵有度,傲气有基。
慢慢来吧,总算有了好开端。赵氏捏着手里誊抄的经书,心里前所未有的欣慰。
……
翌日清晨,章栖悦打扮整齐,穿着缂丝橘粉色小衫,同色百褶小裙,梳着童髻,两条缀珠丝带穿梭在乌丝上绑成大大蝴蝶结,耳朵上带着小巧的蝴蝶耳钉,手腕上是纯色的红玉手镯,走动间,隐隐有金光乍现,嫣然是一位可爱小姑娘的标准打扮。
此时,她站在母亲门外与哥哥一起等着向母亲辞行后去初慧殿。
章栖典眉目特别精神,小小的人已经长得十分俊美,本该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