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严却是连他都要暂避锋芒的,也不知道石瑞琪这个臭小子怎么就那么不开眼,还偏挑了硬柿子来捏。
想到这里,安陆侯不禁狠狠地瞪了一眼正跪在堂中的儿子。
若不是顾清扬对他说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恐怕他还不能下定决心狠狠管教这个儿子一番。
也是平日里安陆侯夫人对石瑞琪宠爱过甚,这才造成了他这种无法无天的性子,若是不让他长个教训,今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他对自己都能狠得下心来,又怎么会对石瑞琪下不了手?!
安陆侯抿了抿唇,冷厉的目光从眸中一闪而逝。
此刻的石瑞琪双目紧闭,两手撑在地上仍然止不住身体的瑟瑟发抖,昨儿个挨的一顿鞭子将他彻底给打怕了,从来没有受过这般的伤害和屈辱,让他引以为傲的自信从天堂跌落地狱,再也不复往昔。
汴京城里的人都说他是个小霸王,却不知道安陆侯才是真正的魔鬼,打起自己的儿子半点不知道手软,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小命都要就此断送了。
比起此刻匍匐在杜老太爷跟前的轻松,昨日的一切简直就是个恶梦。
“杜阁老,昨日之事是本侯教子无方,令得府上几位千金受惊,清扬一和我说起这事,我便将这小兔崽子教训了一顿,今日特地带他来向阁老赔个不是!”
还是安陆侯忍不住先开口说话,又顺势用脚尖踢了踢石瑞琪,冷声道:“死小子哑巴了?还不像阁老大人赔礼道歉!”
石瑞琪颤了颤,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哑着嗓子道:“杜阁老,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话音听起来干瘪,不说没半分诚意,甚至还有些机械般的僵硬。
杜老太爷听到耳中,不免便微微皱了眉,冷笑一声看向安陆侯,唇角一翘,“侯爷,听说贵府世子爷很是傲气,视人命如草芥,我那三个孙女幸得贵人相救才免于难,不过这样的教训想来世子爷还是没长记性!”
杜阁老这话说得便很不客气了,因为他知道本身就傲气的人你只有比他更傲才能压服,才能让对方知道你比他更有傲气的本钱。
安陆侯“嚯”地一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石瑞琪跟前,面色阴沉,“昨儿个和你说过的都忘记了?若是你不愿意道歉,只管回去就是!”最后一句已是透着几许冷厉阴寒,显然是一种浓浓的威胁。
石瑞琪身体一颤,面色更是垮了下来,嗓音里已是带了浓浓的哭腔,“阁老大人,瑞琪真的知错了,我愿意向杜家两位小姐,还有萧小姐当面道歉,请她们高抬贵手原谅我这一次……”
这还差不多!
安陆侯唇角微翘,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杜老太爷,心中还是有一丝忐忑,“犬子无状,阁老大人大量,就别和他计较了。”
杜老太爷眼珠子一转,眸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半晌后才道:“我大人自然是有大量的,不过受惊的是几个孩子,只怕她们心里放不下啊……”
安陆侯脸色一僵,强笑道:“那阁老您说要怎么着,咱们照做就是!”
杜老太爷牵了牵唇角,唤了守在门外的杜响,目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去,到内院将两位小姐并表小姐一块请来,看看她们怎么说!”
“是,老太爷。”
杜响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安陆侯也只能尴尬地坐回位子上去,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杜老太爷的威严他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他真要私下动些什么手脚,只怕他们安陆侯府吃了暗亏也不知道,不过眼下既然自己旗帜鲜明地负荆请罪,相信杜老太爷多少还能给些面子。
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些感激顾清扬,若不是这个侄子前来说上一声,只怕这事又要被石瑞琪母子给瞒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