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被水浇过一般。感觉汗水顺着脊梁流到屁股沟里。
如此折腾了几次。二副报告。压缩空气剩下不多了。勉强只够上浮一次。
“好吧。把所有水柜里的水都排光。”克里默扯开嗓子喊叫。
“留下点。发射鲒用”。大副急忙喊叫。
但是。潜艇一点都不照顾主人的情绪。还是赖在那里一动不动。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焦躁。
接二连三的挫折。让克里默越來越烦躁。他高声尖叫:“所有人到船头。”
潜艇里成了开锅的水。水兵们急扯白脸地流向前鱼雷室。想用身体的重量让潜艇动弹。
喇叭里又传來细得失真的叫唤:“所有人都到船尾。”
水兵们乱蓬蓬地跃过六、七个圆形水密门。穿越整个潜水艇。急如风火地冲向后鱼雷室。
“所有人到船头集合。我说的是所有人。一个不拉。”克里默站到联接到潜望镜上的通话管子前。一边呜哩哇啦。一边掏出手帕擦汗。不时被疲惫不堪的水兵们左撞右碰。
往返几次后。潜艇还是一动不动。水兵们也累得一动不动。
“除掉压舱物。射空鱼雷。”克里默气喘吁吁地命令。大家稍微动弹了一下又跌坐下了。他们实在太累了。
“深水炸弹。。”声呐兵喊叫。水兵们一骨碌翻起來奔赴自己的岗位。
克里默浑身直冒冷汗。为了掩饰。他宽慰说。按投放炸弹的声判断音。水面上只剩下一艘驱逐舰了。
“砰。。”一颗深水炸弹在很近处炸响。大家赶紧抓紧够得着的东西。却发现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潜艇像焊在礁石上一般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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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鱼雷长跌跌撞撞跑过來。在水密门口撂下一句“前鱼雷室进水了”后急匆匆走了。克里默急起直追。另一头满身油污的机械师追过來报告说。电池组泡在水里。需要排水。
克里默气急败坏地原地转圈。屋漏偏逢连夜雨。另一名轮机手报告。方向舵被卡死。
“用手动备用舵啊。”克里默一个箭步冲上前。使劲摇动了几下。方向舵并不因领导亲自动手而改变态度。他拼命挠头。在别人看來。他恨不得把脑花子都挠出來。
伤兵仍然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克里默猝然爆发:“叫他安静下來。”救护兵马上让他安静下來。。猛然一拳头将他打晕。
潜艇里乱成了一窝粥。水兵们拿着扳手、木棒、锯子、锤子之类的东西横冲直撞。叫骂声、喊叫声汇成一片。
乌克兰大副也急得团团转。冲克里默嚷嚷:“你倒是拿个主意啊。想当香肠料也得挑个时候呀。”
克里默脸微微红了。冲大副吹胡子瞪眼:“如果不想当香肠料。给我到前鱼雷室牢牢盯着。”逼视着他离开后自己风风火火冲向发动机舱。
发动机室早成了水帘洞。头顶上粗壮的管子接头处喷出一道水帘。半个舱室都笼罩在水雾中。一个水兵手足无措地望着管子发呆。另一个双手握紧拳头闭着眼睛喃喃:“主啊。保佑我吧。带走我的罪孽吧。”
他看到机械师与助手钻到底舱忙碌着。水已经漫过底舱。他们艰难地在水里摸索。
“克莱斯。伊万诺夫。给我把头顶的水止住。”克里默恶狠狠吼叫。
“艇长。密缝圈用完了。”一双惊恐的眼睛偷望着他。另一人仍然紧闭着双眼。一副超然于世的样子。
一股怒气“忽”地冲上脑门。言出拳随。“打你个王八蛋。上帝要你工作。而不是过早地去烦他。”又追赶着在另一个屁股上踢了一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