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缺回到人不算多的候车室,找了个清静的角落坐下,我终于憋不住了,我问:
“你妈走了?”
“走了,再不来了。”无缺没有表情地说。
“我看见她哭了,如果是因为我,我情愿放弃。我也是当妈的,我理解她。”我沉重地叹了口气。
“不是你,这事跟你无关。”无缺转过头来望着我。我一惊,也转过来望他,千百个疑问一下子涌到嘴边。我问:
“是为你师妹?我看见她哭着跑开了,怎么会这样?”
无缺也叹了口气说,别提她了,我妈的眼泪跟她无关,她的眼泪倒跟我妈有关。这几天在医院里她始终自称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让她下不来台。那天,我妈说无缺从小不干活,家里都宠着他。韩玉洁马上说她是独生子女,在家里也是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妈一听就告诉她说,无缺找媳妇要找贤慧能干的,还没说完,她就跑了。我有什么办法?她把感情问题当逻辑来分析,以为我妈一来,吓走了你,我就是她的,可她唯独没想到我喜不喜欢她。所以,把爱情当科学来对待注定失败。但是她又没全败,还有另一种途径解决难题……
“什么?你这个白骨精师妹又打什么主意?”我吃惊地问。我真是小看了她。
“白骨精?”无缺苦笑了一下,咧了咧嘴,马上又跌回沉重。他无奈地告诉我,昨天办完出院手续,回到学院,师弟们都问他,“老板”不让他挑头做那个攻关项目了,是不是跟救人这件事有关?其他实验室的人也在议论,无缺博士见义勇为,救起一个女孩,那女孩的妈要以身相许,非他不嫁。
“那你怎么回答?”我很气愤地站起来。
“我还能说什么,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办?”他也站起来,心事重重。我却又添了疑问。师妹韩玉洁一败涂地,我始料不及,但无缺神色不对。我如鲠在喉,看来局面似乎已经很明了了,我已做好失败的准备。
无缺说,昨天答辩前,在学院小树林里,他看见小师妹捧着已死去的真鲷鱼泪流满面,又在地上挖了个坑,将小鱼郑重地埋进去,铺上叶子。
他的心情无法诉说。答辩时,无缺一直很沉重,他先用多媒体展示,讲述了自己的论文,然后由答辩委员会的博导提问。师弟、师妹紧张地在下面看着,来给他压阵,无缺没有看到韩玉洁的身影。结束后,大家在学院礼堂外紧张地等待博导和院士们的答辩决议,无缺仍旧找不到韩玉洁。宣读决议时,无缺全票通过,会场上掌声热烈,韩玉洁还是没有出现。
“苏姗,你知道吗?我很内疚,韩玉洁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失去她我无法衡量得失。”
他说,人群散去后,无缺最后一个走在走廊上。师妹韩玉洁突然闪出来,她有些激动地祝贺无缺完成学业,实现了导师的愿望。无缺有些内疚地祝贺师妹也拿到了硕士学位,希望她继续在林导师门下读博士。但师妹突然叹了口气,说等不及7月4日看无缺披上博士袍接受学位了。无缺很吃惊地看着她,师妹说她的同学已在美国给她申请读博士,她明天就走。无缺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接受,心底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逼走了师妹。正不知如何应对,师妹突然抱住无缺,将头埋在他胸前,含着眼泪低低地说道:“谁能告诉我爱情的指数是多少,爱情的刻度又在哪里……”
我无法吃下任何东西,我似乎变成了一个帮凶,和无缺合伙谋杀了一个美丽而优秀的女孩的爱情,更无法想象自己的爱情会有什么样的答案。
胡乱吃了点东西,已到8点,我们找了个偏僻的酒吧,却有个很诱惑人的名字叫“woman scent”,我说是“女人味道”,无缺说该叫“女人香”,我们一齐走进去。因为太早,昏暗的酒吧里空无一人,找了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