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死死地抓着一只鸡腿,身后一个黢黑的汉子见状赶紧把水送到她嘴边,桌对面那人一边劝她慢着点吃,一边儿还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际之手里拿着筷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黑着脸望向许念。
“噗嗤!”一声轻笑,饭桌上几人齐齐停下动作向门口望去。
“咳咳……师父!你们怎么来了?!”许念挥舞着小鸡腿冲到门口,“诶?沐……公子也来了?”
“啧啧!”邝渊抢过许念手里的鸡腿,咬了一口,“你可真行,跑到这儿来享受来了,害得有人白白替你担心了。啧啧……好像有点儿淡……”
“师父你好重口!”
“胡说!明明是鸡腿盐放少了!”
“师父,邢伯伯,”际之怕那一老一小真就鸡腿的问题争上了,赶紧打断他们,“人都没事,不必担心。”
邢仲庭点点头,“那就好,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向寄赶紧走上前来行了一礼,“在下向寄,今日兄弟们做出劫船一事,实在是向某管教不严,还望众位好汉能多多包涵,容我给诸位陪个不是。”
邢仲庭看他礼数周全,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无端地透出一股正气,又想起一路上从周十三那里听来的话,越发地对向寄生出好感来,越看越觉得他亲切。
向寄见他神情缓和,就知道事情有得商量,赶紧把一众人等让到屋里:“众位好汉快快请进!厨房里还有酒菜备着,马上就上来。”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田志一马当先跨进屋里,向寄说话痛快,他们也没什么好磨叽的,大家坐下来该吃吃该喝喝,话一说开不就结了嘛。
于是一行人先到内院好生安抚了金家一番,然后又叫来了陈广等人,回到正堂支了三张桌子,众人依次落座。
“今日之事实在惭愧,向某在这里向诸位赔罪,”向寄端起酒碗一干而尽,又瞪了一眼卢圣,他也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抢过酒碗一言不发地灌了下去,惹得向寄又瞪了他一眼。他摸摸鼻子,不是他不愿意赔礼道歉,实在是今天的事非常有损他的名声,所以当着外人他还是装木头好了。
“先前听周十三说向大哥原本要劫的是我们天辰帮的船,这又是什么缘故?”田志把酒碗“咚”地一声放在桌上,许念瞄了他一眼,刚才只听向寄说弄错了,没想到原来要劫的就是天辰帮的船,真是巧了,不知道他们俩等会儿会不会打起来。
她端着碗默默地往林决的位置挪了挪。
“实不相瞒,向某并非是针对天辰帮,而是跟那贺承淮有些恩怨,前几天听说他雇了镖船往京兆府去,于是想劫了那厮的船,谁知道居然弄错了……”向寄苦笑,“今日多有得罪,船上的财物向某分文未动,还有那船,向某过些时候定将完好无损地原样奉还。”
听了最后一句,邢仲庭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看来今天回去使不用挨鞋底子了。
田志也点点头,决定好心地提醒一下向寄:“天辰帮是接了一趟镖,本来雇主没透露姓名,现在看来就应该是贺承淮。今早上货都装上船了,谁知道突然来信说不走水路要走陆路了,所以你们应该等不到了。”
“这老狐狸!”卢圣嚷了一声,“他怎么知道水路走不得?再说了,咱们还有探子在他府里呢,怎么这么久都没回个信儿?”
向寄一掌拍在桌子上:“不好!一定是那厮发现了咱们的探子,不然也不至于匆匆忙忙地改了行程。到底还是低估他了!”
看来这个向寄跟贺承淮之间的恩怨还不浅。看着浑身散发着“快来问我我全身都是故事”气息的向寄,许念很是配合地问了一句:“听起来这位大哥跟贺承淮仇怨不浅,不知道方不方便说出来听听呀?”
向寄就等着这句话了,许念刚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