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望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要见皇上,我知道怎么让刘炅退兵。”
高公公下意识就要张嘴怒骂,但他回身看了一眼神色肃穆的小太监,深知一回宫他便会把今天每个人说过的每句话一字不落地转报给皇上。高公公冲许念笑道:“既然如此,让那就让你见见皇上,如若不能退兵,到时候再行刑也不迟。”
许念已经夸下海口,自然不能示弱,她现在已经筑起了一道墙,自动地把“王爷没了”的消息屏蔽在外。脑子里一会儿是林决,一会儿是刘炅,一会儿又是幽深的地牢。
马车“咯噔”一声停住,车门被抽开,两人将许念拖下车,一步一步往宫中走去。铁链随着脚步“当啷、当啷”撞在一起,许念望着地上的影子,默不作声。
林琮正在源和园内休息,太医例行号脉之后便将方子递给门外守着的内侍,高公公忙伸手拿过方子,塞到袖子里,笑着问道:“皇上近几日身子如何?”
太医不动声色:“还是老样子,高公公多费心。”
“什么费心呐,”高公公连连摆手,“都是做奴才的该做的。去,送送贺太医。”门口的内侍躬身应了一声,引着太医出去了。
“高慎回来了?”里面传来林琮的声音。高公公瞥了一眼许念,提起袍角边走边道:“皇上,奴才有要事回报。”
不一会儿,许念便听到里面林琮的高喊声:“叫她进来!”
许念攥了攥拳头,心中暗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住持
蔡州城往北十五里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修得不大,人也不多,加上厨子总共才五个人。庙的位置偏僻,底下是一条江,前面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石林,常年罕有人烟。庙里的住持已年过八旬,每日除了早起诵经之外几乎不出房门。
这天一早,住持带着庙中上下四人诵完经,没有回房间,反而破天荒地要跟小和尚本明一起下山担水。小和尚本明急了:“下山的路全是山林怪石,住持年纪又大,不能去!”
“不要紧,本慧随我一起去。”住持一再坚持,本明便不再阻拦,反正有本慧在,大不了可以把住持背回来。
本明背上背着柴,打完水,正准备回去,却被住持叫住了:“再等等。”
“住持,等什么?”本明问道。本慧没有吱声,乖乖站在原地等。
“再等等吧。”住持用拐杖点点地,示意他们坐下。
不一会儿,本明就听见本慧高呼起来:“住持,上游飘下来一个人!”
本明“噌”地爬起来:“去看看!”
不多时,两人便把那人抬了过来。人是活着的,还有气,呼吸也顺畅,只是满身的伤口,手还断了一处,应当是经过打斗又从山上掉落的。他胸前的铠甲碎成两瓣,堪堪连在一起,正是这铠甲护住了他的胸口,在关键时刻起了最重要的作用。
“住持,这位施主多处受伤,该怎么办?”本明把那人腹中的水都压出来,叫住持过来看。
住持用拐杖轻轻戳在那人昏迷不醒的脸上,掀起眼皮看了半晌,说道:“就是他了,背回去吧!”
“是!”本慧痛快应下,把那人背在背上就走,本明却望了住持一眼,怎么看怎么可疑,住持难道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人顺水飘下来,所以决定下山救人?
想着想着他又摇头笑了,住持怎么可能这么神?他连庙门都没出过,怎么会预知这种事。于是本明拎着水桶,亦步亦趋地跟在住持身后,往山上走去。
林决刚醒来,便见到一个锃光瓦亮的圆脑袋赫然杵在他眼前,他猛地往后一缩,那圆脑袋便跳起来,露出一张浑圆的脸:“施主你醒了!”
环顾四周,墙上挂着一顶草帽,墙皮有些发黑,显然是有些年头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