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帘再次被挑起,楼幽兰旋身坐于软垫之上,眉目阴郁,殷红的唇畔微抿,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楼王爷现在火气很不顺。
“怎么了?谁在外头?”聆歌不安的看着他,见他脸色不豫,还真以为是容渊来了“你快说话啊!没得想让我急死吗?是谁来了?难不成……难不成……”
“你当是谁呢?”楼幽兰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都这会儿了,你不担心你那脑袋在脖子牢不牢靠,还有闲功夫担心别人?”
聆歌脸色一僵:“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做的这些个好事,宫里头全知道了,这会子派本王的好三哥城门口拦着咱们呢!什么废话都没有,连衣服都甭换直接进宫。”
“进宫!?现在?我也去?”
楼幽兰有些头疼,脑子飞速的旋转:“你是祸头子,你不进宫谁进宫!”
“可、可我是和亲公主,按礼制我应该在驿馆……”
“你别同我谈礼制!”楼幽兰不悦“你要是真明白什么是礼制,还哪有这些个糟心的事!你、你,本王说你什么好!”
聆歌慌了,万没想到刚一进天赐城就要去觐见南辰皇帝和太后,这回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前两天她还耀武扬威,浅谈生死呢,这到了真章上,又开始没来由的害怕起来:“我、我是北曜国的公主,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他们不能一见面就把和亲公主斩了吧?”
“这会儿子知道怕了?”楼幽兰斜眼看了她一下“昨儿不还和我脸红脖子粗的要死要活吗?怎么?怕了?蔫了?公主怎么了?我们南辰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别说宰了你,这会子就是把你片成醉花鸭都是轻的!”
聆歌脸色立刻变得面无血色,跌坐在软垫上失了魂般的愣神,她这会因该做什么?她出了这档子于国家来说当真没法交代,杀了她都算轻的,她抗旨不遵,违命嫁给别人,南辰就是宣旨把自己当靶子,北曜国也不会说个不字。
眼下她可真算是孤立无援了,只是不知道她一旦被赐死,她在北曜后宫的二哥会不会受到牵连,还有回生谷呢?对于两国来说,那里就成了贼窝子,不剿灭了,都对不起他们老祖宗了。
“得了,这会子写遗书都晚了,你怕个什么劲!不还有我吗?我又不是吃干饭的!”楼幽兰吐了一口起,舒服的靠在软枕上“大不了亲王的衔儿不要了,和你浪迹天涯去。”
“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你是南辰国皇帝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事和你没关系。用不着你显大能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好汉——唔——”
身子被人猛地一拽,突如其来的怀抱令聆歌呆愣当场,楼幽兰双臂紧紧的拥着她,恨不得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下颚抵在聆歌光洁的额头上,语气有些闷闷的:“又显着你了?这会子装什么大拿!我是你男人,咱俩的命是一起的,进了宫里别害怕,有我呢,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我是皇子,就是赐死也不能砍了脑袋。”
怀里的人儿猛地一震:“你别这么说,我心里害怕。”
“别怕,歌儿。”楼幽兰叹了口气,下巴磨蹭着聆歌的发顶“这是怎么话说的,本想着回了天赐城总算能安心过日了,想不到更大的麻烦在这等着呢,咱们俩啊……且等着熬呢。总之……”
楼幽兰低头看着聆歌:“我说这些也不是为的让你担惊,我就是想告诉你,万事有我同你一起挨着,要是下了大狱,我就陪你去那过日子,要是赐死,我就一根麻绳吊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楼幽兰,你这是何苦……你知道我……”
“先头的事都别提了,提起来我就心烦……打今儿起你以前的那些事必须给我忘得一干二净,咱们都回不去了,一入宫门深似海的理儿,你打小就懂。歌儿,我不是吓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