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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4 / 5)

这件事让安悦好似要随时哭出来,又强忍着,无助地抬起头又垂下,很低很低地嗯了一声,紧紧抓着自己的包,柔弱的,楚楚可怜的沉默着。

岳维渊深叹一口气,正想说点什么,厉封拉了他一把,只好耸耸肩,看了一眼楼上,厉封不好意思地朝他点头,转身前,岳维渊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我哥书房的钥匙在你那吧?”

厉封没多想,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来给了他。岳维渊上楼离开。

安悦的肩膀猛得颤了颤,像是被风吹败的花,暮气沉沉却安分地坐着。

一直不说话,厉封又给她换了一杯茶,维持着表面的热度,半晌低声开口,“不要等他了。”

安悦猛得看向他,目光闪动,“我要等,我来岳家等他,怎么了!”

厉封低着的眼睛重新抬起看着她,坚毅的,认真的,很无情,“可是,我并不想你们再见面。”

安悦眼眶发涨,嘴唇抖动着,努力要破口大骂,却只说了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话。

“你凭什么。”

厉封本应是犹豫不决的,但他没有。他的拇指反复地在那只早早就拿在手中的手机上摩挲着,轻轻地按亮后,一点一点举给安悦看,“对不起……”

一张十分露骨的照片,窗上的光线里似乎还有很远很远的烟火,是除夕那夜。情到浓时,厉封拍下了这张相片,他全身湿透背对镜头坐在岳铭章的腰上,交缠的身体半隐半现,而只露岳铭章迷醉的侧脸。成年人看得出,他们在亲热。

安悦是成年人。动作定住般,看得没了魂。

厉封做下狠事,脸却是羞愧而滚烫的,对着受了致命打击的女人轻声细语,唯恐乱了心神,脸上甚至挂上了虚假的冷冰,像带了一层雪白的面具,“他要我认真对待他的感情,我想,应该的。”

安悦猝然掉下泪,厉封呆站着,让她别难过。

安悦在看到厉封闪动的忧虑的双眼时,失声痛哭起来,难过得全身抽搐,却突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眼泪还是掉还是掉,心脏像是被扎了一针麻醉,脚都动不了。

岳铭章从来没有承诺过她感情,碰,也是从来没有碰过她,从始到终,都没有给过她错觉。

她来,并不是为了面对厉封,就在刚才,安臻淡漠地告诉了她一件事,打击之重,她让厉封以主人的身份邀她进了岳家的门。

“我想你还不了解。随着年龄的增加,岳铭章意识到什么,开始托我起草婚前协议,并不做什么,一年一次,与你订婚后依旧没有停止。岳铭章太冷静也太铁石心肠,你不会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安悦,怒我冒犯,你真的以为你能得到二十八岁的岳铭章吗?他年轻,富有,英俊,掌控一切,但订婚三年,他为什么一直不结婚,我来告诉你。”

“总有一天他想明白了,就会头脑发疯满世界去找一个人,我想,岳铭章从来没有想过和任何人结婚,分析看来,如果不是因为连狄不怀好意的过度干涉,他也不会选择遵照父命跟你订婚。十八岁时的他就已经跟我们不一样了。”拿出半片陈旧但保存完好的硬纸,大小看上去像是一本自制证书,“看清楚这是什么。这不是一个玩笑,否则十年前,我不会私下赶走厉封。我告诫过你,而你没有你母亲幸运。”

安悦的瞳孔猛得一缩,怔怔得不敢相信得看着安臻,她自以为结婚后就能给予岳铭章的幸福,从来不存在。

但是,岳铭章会因为她幸福吗,他深爱眼前的人,这个不分时候只要向他走来就会胜利的男人。安悦的眼泪扑簌簌落在她手心里,骤然明白岳铭章的心里永远留着一片天地接纳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爱和他爱的。

厉封担忧地看着她,动容地声音几近沙哑,淡淡地说了一句,“安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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