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你想知道那女孩说的是什么吗?她说:我一定会到达我要去的地方……带走属于我的东西……”
这就是言灵——如同面对着镜子就一定会留下影像,除非出现刻意的阻挡,否则这些语言必将成真。言灵之女不止一次打来电话,是因为她正置身于不知何人张开的结界中,只等有人说出那一句“你快来”,她就能冲破法术的迷宫!
“让我猜猜看吧,困住这女孩的迷障,是你布下的吧?”在冰鳍的凝视下,那薄刃般的猫瞳中掠过一片波澜,像映着月光的澄澈湖面突然被风吹皱,猫妖冷笑着回答:“那又怎样?这一上午我又要控制那家的长辈打电话,又要用障眼法困住这女孩,几乎费尽了法力!”
原来之前说不认识路、看金鱼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我正要质问猫妖怪,冰鳍却抢在了前面:“为什么躲着那女孩呢,你就这么怕她吗?难不成她要找的东西……在你这里?”
“我会稀罕她的东西?”猫妖怪脱口而出,可那轻蔑的语调里渗透着痛切的焦急,“我只是想在她之前找到讷言,修复咒封而已!”
这猫妖怪是来找祖父的——因为异类无法自由出入人家,所以他才控制讲经墩家奶奶打来电话,骗得我们“允许”他进门;而一到我家他就失去踪影,原来是去找惯于和彼岸世界交流的祖父来帮忙修复什么“咒封”!可是……我忍不住低语道:“可祖父已经……”
“所以我才请求你们!”猫妖怪的语调失去了镇静,“咒封已经松动了,如果修复之前再被她攻击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我们只不过是普通高中生而已,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咒封!”冰鳍倔强的反驳道,我也不怕死地跟着帮腔:“就算知道也不会帮你害人的!”
“害人吗?”暗淡的潮水一下子漫过那双青琥珀色的眼睛,猫妖怪的语调霎时间颤栗起来:“被害惨了的人……是我……被若叶少主的强大力量害惨的人是我!”
就在呼唤出“若叶”这名字的瞬间,那玳瑁猫绷起流畅的背脊,那优雅的动作中却暗含着随时会爆发的危险弹性,仿佛强弩上紧弓弦般一触即发。冰鳍忽然惊呼着向我伸出手,在反应过来之前,一种奇妙的重量已经压在我肩膀上,我下意识的转动脑袋,颈边却感到了尖锐硬物犀利的接触,“别动!”猫妖怪在耳边冷冷的警告着,“如果你们不帮这个忙,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哦……”
我是不是和猫犯冲啊!不仅始终没法和这种动物交朋友,还曾经被它害得掉进井里过,今天难得有一只肯主动跳到肩膀上,居然还是为了威胁我!
在这个节骨眼上,冰鳍脸上难以置信的神情还是压倒了惊慌:“怎么一靠近火翼就……”突然间他恍然大悟的高喊起来,“火翼,那个玉蝉呢?快扔给我!”
玉蝉?这时候要它干什么?虽然不明白话里的意图,我还是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小玉件,正要扬手朝冰鳍丢去,猫的尖爪却已挥到面前:“竟然在你这里!”
我顿时慌了手脚,扔也不是收也不是,那光溜溜的玉蝉一下子滑出掌心,我忙不迭地伸手去捞,猫妖怪的爪子也紧跟着追来。人反应再快也赶不上天生猎手的速度,坠落的玉蝉好不容易碰到我掌缘,对方却早已捞到蝉翼了,眼看那坠子就要落进妖怪手里,可就是这一刻,稳操胜券的猫爪却穿过青白的残影,扑风一样挥空了……
可是……我的手同样没有感到坠子的重量,耳中也没听见玉器落地的清响,就在众目睽睽下,交错的指爪间,这玉蝉竟似一个无声无息的水泡,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了!
还没来得及惊讶,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把我拽向了那只妖猫。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我清晰地感到某种无形之物正在我和他之间绵绵不绝地传递着,就像被胶着在罗盘针的两端一样,我和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