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不在,
耶律乙辛嘴角抽了抽,然后,正欲说话,赵时问道:“怎么?你那良人,对我动了杀心?”咔嚓,固然,耶律乙辛已经是对赵时的未卜先知有了一定的预防,但是,当赵时平淡如水的就冒出来这么一句石破天惊,他还是……震了一下,差点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然后苦笑道:“怎么可能,她的智谋,远胜于我。”
呵,
那你怎么会,急匆匆的,主动前来?
还不是,
控制不住自己的妻子,便来控制旁人,生怕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后果?
摇摇头,
赵时倒也没有戳穿,只是平和的道:“莫要小看了,一只母狼,护犊子的心。”耶律乙辛沉默,然后,又拱了拱手,这一次,难免有些讨好:“陛下明察,我们不是没有理智之人,一来,陛下身旁有二娘,有折侍卫,周侍卫,虽然救人会有些无力,但是,若要逃出契丹,以陛下的聪慧,当无任何阻碍,二来,陛下乃是契丹如今主要的敌人,若无陛下,我等,哪来的苟且偷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耶律重元必不可能成事,到那时,西夏孱弱,唯有大宋,才是我唯一可以存活之地,如何,还敢得罪陛下。”
“哦?”
赵时点点头:“你昨日便是这么劝她的?”
耶律乙辛,
一怔,
苦笑,
“然后呢?”
然后,
然后我不就来找您了吗?
赵时是真想,再戳他一下,不过,伤人并不能带来利益,赵时便只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所以,你从一开始便不该带她来,一来,你一带她来,你们脱身,便也成了难中之难,二来,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你怎么敢奢望,让一位母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受欺辱,还,无动于衷?”
耶律乙辛,
沉默,
一开始,他或许是有些被骗到了,觉得,她来,真的只是为了预防隐秘暴露,进而,损毁自己的名声,但是,现在,就是一个傻子,也能明白,她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甚至,
名声算个屁,只要能让耶律洪基继续开开心心的做皇帝,把耶律乙辛添了坑,也无非是,初恋入土的事而已。
赵时摇摇头:“知你不忍,三点,一,她不会对我属下任何人造成任何伤害,二,你能够保证,她今后不会记恨我,三,你能够展现出属于你的价值,否则……”
耶律乙辛急忙摇头,然后,一脸感激的拱手道:“多谢陛下。”
送走耶律乙辛,
折良有些皱眉道:“官家,他是求饶而来?”赵时点点头,然后感叹道:“虽然有些恋爱脑,不过,这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拦不住萧挞里,便先来告饶,否则,你们想想,一旦萧挞里之后惹到了我,且不谈谁胜谁负,他们都必定会陷入一个无路可走的境地,但是,一旦他来走一趟,固然,我可能还是会动怒,但是,总归是给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
“那您……”
为什么,
要答应?
一来,赵时平和道:“这个时候不适合,激化任何,除了救萧观音之外的矛盾,二来,耶律乙辛怕咱们不给他留活路,咱们何尝不担心他给咱们捣乱,当然,最重要的是,朕其实,未曾答应他任何事情,他的作用也不在上京城,甚至,不在这件事上,他最大的作用便是,将来,收复西四州的时候。”
甚至,
完全可以这么说,如果赵时有能够一直掌握耶律乙辛的能力,那么,耶律重元这一股势力,便能够视作助力,而不是,隐患……当然,不得不防,赵时平静道:“马上派人去寻文彦博,将此间事,事无巨细的告知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