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漸起,半夜那零碎的聲音總算是沒了顧忌,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郗飛捷站在金虹谷最高峰‐‐左台峰的封頂,指揮著一群弟子忙活著。金虹谷的弟子並不算多,算上他自己也不過十五人,而能列入關門弟子卻不足四人,真是個小的不能再小,寂寥到不能再寂寥的小宗門。
但是,仙獸數量本就稀少,十五個弟子已經算是很多,至少放眼望去,能夠幻化成人的仙獸在他們這裡至少占了整個修真界的一半以上,這還是以多年前的數量恆定的。
若是算一下這麼多年,仙獸被滅殺的數量,或許還不止一半,或許要占了全數。
郗飛捷手中拿著自己的本命法寶棍劍,動用真氣在搬運著那最後一個沉重的祭天爐。
祭天爐還未受到真氣的滋潤,因此爐身還顯得極為黯淡,雖然爐身能夠透出一層如同烤漆一般淡淡的金光,卻也是顯得有心無力。
棍劍是把雙劍,此刻的他,雙手握著劍柄,站在那爐底下,用真氣驅動著祭天爐的走向。
祭天爐重約一座山的重量,雖然看起來不過一個成年男子伸手環抱一圈的周長,高度也不過一個成年男子的高度,但它的重量卻是讓它無法與那樣貌結合在一起。
應該說,正常情況下,即便是合十位金丹修士之力,也不一定能夠將它托起,即便動用真氣,也並不簡單。
此刻,郗飛捷便是在動用真氣催動著那祭天爐的動作,而其他三個關門弟子則在旁邊輔助,一時間誰都沒有力氣再去糾結其他之事,認真地解決著眼前厚重的祭天爐。
他們整整忙了一夜,連休息都不敢休息,總算是在天幕微亮之時到了最後一步,卻不想,那祭天爐卻是浪費了他們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解決,施術的人數也從原來的三人增加到了四人。
而那些細微的地方,郗飛捷也實在沒有餘力去仔細觀察,換句話說,就是任由那些門外弟子們去折騰吧,反正也折騰不出什麼大事。
魏俊發咬牙堅持著,但他手中的羽扇卻是開始戰慄,根本不聽他的指揮。他一邊心裡恨恨地想著那所謂的大師兄只會給他們增加任務,一邊有些惱怒師父偏心,這麼一想,再加上手上酸疼,連眼眶都有些微紅。
&ldo;啊啊啊,討厭死了,都怪那個凡人,否則我們哪會受這些苦?&rdo;他為了排解自己心中積壓許久的苦悶,一邊施法一邊仰天吶喊。
他旁邊的邱高陽憨憨地低聲安撫。&ldo;師弟,不要這般動怒,而且你說的那個人已經是我們共同的師兄了,不能對師兄這般無禮。&rdo;
邱高陽是瑤祁底下的關門弟子,也是魏俊發的二師兄,他平日裡就憨憨傻傻的,任誰對他說什麼話都是應著,只是之後卻是會用以百倍送回。
可以說,魏俊發除了師弟,最怕的就是邱高陽了,大師兄對他來說,反而是最好說話的。
他不禁縮了縮脖子,隨後壯著膽子開始挑撥離間。&ldo;師兄你就不討厭那個凡……大師兄?他可是直接把我們都擠了下去,而且師傅還對他那麼好,直接就點名讓他做核心弟子,我們這麼多年,都不曾有這個待遇。&rdo;說到這個,他又開始憤憤不平起來,一是為他自己,二是為了原大師兄。
大師兄那麼好的一個人,師傅怎麼就沒有發現他的閃光點呢?甚至還讓一個相識不過一個月左右的少年直接坐在了原大師兄的頭上?
奈何二師兄根本左耳朵進右耳朵,根本不聽魏俊發的牢騷,反而對著四師弟康越澤道:&ldo;師弟,再加吧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才使了一半的力。&rdo;
康越澤的身體一抖,不言不語,最後慢吞吞地問:&ldo;所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