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个房厅好像,很久都没人来过——可见的器物上皆蒙有尘埃。
汤看将目光聚回桌前经过更为漆黑的大门后定格在已然端坐在灯火前的单衫身影,似乎找到了话题上前说着:
“大人,这个地的桌子什么的都有点灰的样子,要不您……”
且见师者未等他说完,抬手示阻,并道:
“看,便是入眼皆在,能看到想看的,更要看着‘恶心’而不失。”
“是是。”虽然完全没听懂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汤看顺从了,抢在第一时答道。
这白衫师者也未太在意的样子,挥手间一根绛色白羽浮现掌间,其上金芒蕴生,霎时昏暗的房屋内如正午昼明;
还没看真切羽毛的形样,光是少许感觉到那种气息,在从小的感受下汤看即刻未想,转身就向门外的黑暗夺命般奔去。
咂!却是脆响划空声过,金白带赤的光芒更在声至之前击中他之后心口,并不尖锐的羽根没入心脏,汤看脚下失衡绊倒在门槛前,左手奋力抠着铜质的压条,惊恐伴着呼气声大喊道:
“你果然要杀我灭口。我不要——我才自由,我才不要这样死,来人啊!”
“犯人在这是他,是他弄走那只傻鸟的!”呼喊间,汤看放弃了爬出门外的可能,迅速翻身爬坐着后退同时指着已从桌边走出的白袍人影,全然没意识到,屋内的光源已从他之身后成为了其身体;从其心口,缕缕光丝流没周身“照”出一身经络,隐于无形,只留点滴暖气与心口微痛……
“好痛、好痛!我是要死了吧。”把指向的手收回,捂住心口,汤看语速忽地慢下来。
白衫的人影也不说话,走至其身前伸出手。
汤看眼神恍惚,盯着竖在眼前的手掌,说着:
“你要什么?我不知道,我、我什么都没拿……”
不见异色的收回伸出的前掌,放回衫衣后,说着:
“起来啊。也对,记得你喜欢坐地上讲话。”
什么?都要死了谁会,在乎坐还是站着!汤看感觉自己的鼻子已经歪大了,咬着气就喊道:
“你为什么要杀我!”
呵,也不清楚白衫的身影是不是乐了,但其嘴角确实有了弧度:“知道要被杀,你为什么还要跟过来;因为你以为自己还有用。”
“并不重要。不会装死就站起来啊。”白衫师者接连说,“自己把背上的羽毛拿下。”
拿下来……看着眼人影,汤看飞快从坐到站,其间双手顺利的触碰到了后心口上的羽毛。
才刚拂到绒边,一阵“扎心的疼痛”就让他的放弃了继续的打算,心怀余悸的问道:
“大人,这毛拨出来不会死吧?”
再仔细上下看了眼前的汤看,其心口与周身的流光已几近内敛,因此周遭的光照也回到了只靠灯苗的时候……
目光且收后,师者随便答道:
“三十息内拨出,问题不大,过了这个时间,几十百年不拨也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答案,汤看还是没明白到,这羽毛到底是拨不拨好!只有再问道:
“可是这毛插在后面这……更衣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呵呵,呃……傻笑了两声,汤看生怕会因问题太尬而惹毛眼前的人,努力做出讨好的笑容,却不知道其实自己笑的比哭难看。
“已过十息了。”师者状若自言道。
十指张弛无规,汤看心内亦十分纠缠在拨与不拨两种恐惧中,只是时不待人。
“还剩十息。”漠然无感的声音,听在汤看耳中像是在索夺生息。
几下沉重的呼吸后,他双目瞪的滚圆,好像准备好了死时的样子,手微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