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一利。
苏棋应着,仿佛也从苏绾的表情里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忙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苏绾嗟叹一声,双掌撑住身子,抬起下巴从窗口眺望出去,视线越过青山叠嶂,一派迷离。
程东听闻要将剡洛追回来便知事由蹊跷,立马带着精骑三百疾驰出营,在半道上却遇见了剡洛等已然回来,且毫发无伤。他立刻懵住了,不知道这俩夫妻搞什么名堂,迎面上去便问道:“公子怎么折回来了?”
剡洛眉峰紧蹙。于中正与金宝一左一右,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挺识趣儿的,便也不再多问,人安然回来便好,这后事儿还是几人拉下帐帘之后再说不迟。于是便将精骑并入剡洛一行人之中,自己也稍落于剡洛几步,开始跟随着慢慢踱回营去。
苏绾让苏棋守望在营盘正门,着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回来,便立刻撒腿儿奔往苏绾的营帐前去禀告。
苏绾一听剡洛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里着实奇怪,立刻下了床,也不管苏棋大呼小叫便执意要在营帐门口等着。苏棋怕外头风大吹着苏绾,只让掀起一角帐帘。苏绾屏息等着,心里想过万千种可能,或许是方晋半路便拦截住了剡洛,或许是碰着了其他状况,脑子里乱成一片,揣测着有没有损兵,剡洛又有没有受伤。
可是待剡洛一身戎甲,佩剑与铜质铠片摩擦发出声声沉扣之音站到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时,他只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脚跟一转,却换了方向往程东营帐的方向走去。
金宝明显地皱了下眉,抬起头盯着苏绾看了片刻,稍后便也随剡洛一道走了。那眉目里的忧虑以及不解,像弥漫在晨曦里的水雾一般化不开。
苏绾微愕,慢慢将帐帘放下,她心知肯定是碰上了什么事儿,剡洛刚才的眼神复杂而漠然,似乎……似乎对她有着什么说不清楚的疑惑。这令她浑身都像是在被鸡毛掸子搔挠似地,每一个毛孔都难受地紧。
苏棋也疑惑道:“咦……公子怎么不过来了?”
“必然是与程将军他们有事相商,你扶我去休息吧!”苏绾掩饰住自己心里的失落,又回到内寝。
“少夫人,你昨儿折腾了一宿,现在饿了吧,李嫂子备了些好吃的,你尝尝吧!”苏棋边将早饭挪到桌上,边说道。
苏绾这会儿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不过自己不吃不打紧,怕饿着孩子,便勉强扒拉了一些。
苏棋收拾了碗筷,又扶她躺下,这才离开。
侧身躺在床上,苏绾眼神发定看着泥地上一株青黄的杂草,不知何时长起来的。大约是帐里较外头温暖一些,于是这类生命力顽强旺盛的东西便趁机又钻了出来。不过草色不怎么新鲜,也全然没有光泽。
她微叹息,直到那株草在眼里慢慢放大失真,模糊成一滩青黄的颜色时,才有些疲累地阖上双眸。尽管心中疑问重重。但是不得不等着剡洛回来,等他亲自对她说些什么。
剡洛在程东的营帐里坐定,只留下了金宝于中正程东三人。众人陪着他静默了几许,程东最终沉不住气儿,便问道:“公子,究竟出了何事儿?但凡你说一声,我程东赴汤蹈火替你摆平。”
剡洛微皱起眉,不说话。
金宝瞥了瞥焦躁的程东,说道:“事关西狄戎内政,并非是公子的事情。”可是忽然又觉得这话不恰当,马上沉默了下来。
于中正呛了呛声儿:“咳咳……呃,这个,公子……要不要请少夫人过来相谈?”
“不必。这事儿,谁都不许泄露出去。”剡洛眉峰一拧,似乎对于中正的这个提议十分敏感,他话声一落就给予了回应,好像就等着谁说这句话,然后一语给堵回去。
于中正嚅嘴,最终也再无二话。
金宝有几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