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尚远被方多病输过了扬州慢,短时间内自然不至于精力不济到这种程度。 故而待其他人离去后,他便接过了沐皇后递来的茶水,舒缓了一下干咳带来的不适,随后将方宝珠唤到了跟前。 “你与方先生,似乎都十分擅长机关之术。”萧尚远试探着问:“可是因为你们师门便是钻研此道?” 方宝珠点了点头,“我们师门名唤天机堂,因为早些年祖师遭了劫难,门中弟子从那之后便未再出山,天机堂便也这么没落了下去,如今已是只剩我们师徒三人。” 萧尚远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那你们若是有要紧事,可能寻到你们师父?” 方宝珠面上流露出几分难过,“师父只说下山之后,便要靠自己闯荡,若是他想见我们,自会寻来,让我们不必回去了。” 萧尚远不由有些遗憾,毕竟方多病跟方宝珠这两个年纪不大的徒弟都有这样的本事,那他们那位做师父的,不知道又有多惊才绝艳。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方宝珠,又看了眼身边的沐皇后,温和地笑了笑:“你可知,皇后今日举办的宫宴……是为了什么?” 在后殿的方多病抬起眼睫,看向依偎在怀里的少年。 褐色的眼瞳泛着柔软的水光,见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自己,这双眼睛便流露出了几分疑惑,将脸颊贴了过来,低声询问:“怎么了?” 方多病亲了亲他的脸颊,轻笑了一声。 他抬手刮了一下萧承煦的鼻尖,“你应该很快就能娶王妃了。” 少年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笑嘻嘻地学着他的动作,在方多病鼻尖上刮了一下,“早知道你这么期待嫁我为妻,我便早些跟父皇讨了旨意,将你许配给我。” 明明他要娶的只是有着方多病一缕神魂的傀儡,但这种刻意的说法也不算错。 萧承煦环着这人的脖子面上露出几分得意,叫他险些没能好好应付前殿中萧尚远的问话。 傀儡少女被操控着露出羞怯的表情,指尖紧紧地交扣起来,好一阵才声如蚊蚋地答道:“是……是为了给殿下选妃。” 萧尚远哈哈地笑了起来,却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又问了她一些问题。 诸如方多病用来给他调理时的那种气流是什么,是不是他们师父传授的,问她是不是也曾学过。 这些大概因为方多病是男子,举手投足间又颇有些不凡,萧尚远从不曾询问过他。 方宝珠坐在矮凳上,有条不紊地回答着。 它体内虽有神魂,却到底只是一具傀儡,因为制作材料难得,凡人无法伤及它的躯体,却也无法像真正的人那般,体内有奇经八脉,能修炼内功。 所以方多病通过它的口告诉了萧尚远,他给萧尚远调理身体的功法是他们师门的独门功法,要配以许多药浴,方可修习,而她因为小时候体质柔弱,经不住药浴霸道的药性,故而不曾习得这门功法。 少女眉目间干净而纯粹,没有丝毫说谎的痕迹,即便是萧尚远有些失望,也并未觉得她有骗自己的可能。 若幼年的方宝珠受不住药浴的药性,他如今这副身子,又怎么可能经受得住? 他不由得有些悻悻,交谈的兴致便去了许多,却还是笑着对方宝珠道:“方姑娘献上战车,立下了大功,再者方先生多次救朕性命,朕自然不能亏待于你们兄妹。” 萧尚远故作思考了片刻,竟是将她封为郡主。 眼见着前殿散了,帝后二人起身要往后殿走来。 方多病将有些困乏的萧承煦抱了起来。 “前面结束了?”少年枕在他肩上,软着嗓子问道。 方多病点了点头,将他放在床上,弯腰给他脱去了鞋子,“嗯,如今估计快到门口了,你可以睡一会儿,待会儿我顺便给你父皇调理一下身子,晚些时候他估计有话要寻你说。” 萧承煦有些期待地勾了勾他伸过来帮自己解扣子的手指,目光扫向房门口,听着外面还没有响动,便撑起身体,在方多病脸上用力地啾了一口。 做完了坏事后又乖乖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一副已经要睡着的模样。 方多病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但门外已经隐约能听到脚步声了,便只是抖开了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萧承煦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