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没跟余墨聊多长时间。
虽说对方于他有救命之恩,但在铘澜山时,他还是与颜淡更相熟一些,余墨那段时日公务繁忙,只来探望过他几次。
等余墨离开后,唐周才动了动从刚刚起便一直被握着的手,好奇地问:“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方多病不单没将他手松开,反倒轻轻一拽,将捉妖师的手用手臂夹住,叫他不得不跟自己肩膀碰着肩膀,这才答道:“想着快点将人送给颜淡,进了铘澜山后跑得快了些,那些小妖大概是误会了。”
唐周自然是明白他是因为自己那一句话,这人才会在铘澜山上跑得“快了些”。
他动了动被抓着的手,感受到指缝间属于另一人的手指收紧了几分,嘴角牵起了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弧度。
方多病盯着他的侧脸,忍着凑上去亲一下的冲动,低声问:“咱们接下来回凌霄派?”
唐周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已经过去两日时间,他腕上的伤口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就是还剩下一些未剥脱的血痂。
粗糙的深红色盘踞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他抿了抿唇,半晌才带着几分决绝地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眼,微微地点了下头。
方多病盯着这双半含着锋利,又隐约藏着情愫的眼睛半天都没舍得移开,直看得唐周眼睫扑簌了几下,浅褐色的眼珠转向了一侧,不再与他对视。
他搂住跟前捉妖师的腰,另一只手也环上去,鼻尖如同还是犬身时那般轻轻蹭着对方光洁白皙的脸颊。
蹭了一会儿,鼻尖便换做了绵软的嘴唇,印在了颧骨,跟着是脸颊,最后又吻上了嘴角。
唐周背脊有些酥软,垂下的眼睫掩去了眼中的水光,当柔软的唇瓣终于贴上他的嘴唇时,他终是急促地喘了一下,理智输给了心口澎湃的情愫,双手慢慢地环上了方多病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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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了要回凌霄派,两人也没有在路上耽搁,甚至未曾在附近的城中歇上一晚,便御剑赶回了门派里。
故而两人抵达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凌霄派已陷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只有守门的弟子穿着一身晴山色的弟子服,仍旧守在山门处。
二人见他这么晚回来,忙迎上前来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怎么如此风尘仆仆。
唐周自然不可能将来意告诉两人,只是解释了句有些事要找掌门,便领着隐去身形的方多病回了自己的房中。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一起躺上了床。
方多病没脸没皮地非抱着人,要唐周枕在他臂上。
唐周总觉得有些别扭,被他拱来拱去地蹭了好一会儿,才抿着唇枕上他肩头,脸颊跟耳朵贴着锁骨,目光在他松垮的衣襟一扫而过,慢慢地闭了起来。
方多病抱着身上带着淡淡沉香的捉妖师,手掌顺了顺那一头乌黑的青丝,又落在他肩头,一点点地往下摩挲着,最后落在了腰上。
他忍不住在柔韧的腰线上捏了捏,问:“你若是辞去这继承者的位置,可是会受什么处罚?”
唐周听出他话中的担忧,脸颊在他肩上蹭了蹭,半睁眼,声音轻飘飘地答道:“凌霄派除了掌门之外,其实并不限制情爱之事,门中弟子也可以娶妻生子。”
若按这个说法,他不过是辞去掌门继任者的身份,顶多是叫对他寄予厚望的掌门失望于他竟如此不求上进。
方多病侧过身来,将他又往怀里搂了搂,低声道:“若是没有那个继承者仪式,我倒信了你能跟寻常弟子一样。”
唐周也没什么被看穿的窘迫,只是仰头碰了一下他的下巴,“既然知道,你还问?”
方多病拿他没了办法,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