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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南宫宸睡在病床上,白慕晴则让朴恋瑶抱了床被子在沙发上躺下。反正她身形小,睡在沙发上不至于太挤。
病床上的南宫宸背对着她显得格外安静,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睡着。
才躺了半个钟不到就腰酸背痛的白慕晴为了不干扰到他,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心想这沙发真不是人躺的,整个人陷进去后连转身都艰难。
一阵微风拂来,带着淡淡的花香拂过鼻翼,本该是很好闻的味道,白慕晴却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一整个晚上,白慕晴要么在翻身要么在打喷嚏,好不热闹。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终于困得受不了地睡着过去。
大概是因为睡得不好,梦里全是不好的东西,她甚至梦到一个刚成形的小婴儿正在暗夜中向自己招手哭泣,一声一声地喊着‘妈妈’。
这个孩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无辜,那么的可怜。
早上八点,医生准时来查房,白天慕被人推醒了。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病房内站着一干医生,而推醒自己的正是朴恋瑶。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她忙不迭地从沙发上坐起身子,并顺手将被子裹成一团堆在沙发一角。
真糟糕,居然睡到医生过来查房。
院长亲自带领一干专家对南宫宸做过检查,说了一通恭敬讨好的话语后方才离开病房,然后是朴恋瑶亲自为南宫宸扎点滴。
在这个空荡中,白慕晴一边将被子折叠好,一边狂打喷嚏。
被她吵了一夜的南宫宸终于忍不住地皱起俊眉:“你有完没完?”
白慕晴小脸一热,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我花粉过敏。”
“花粉过敏?”朴恋瑶笑着收好工具,扫了一眼桌面上的两大束香水百合:“那你还把花放在病房里?我帮你把花拿出去吧。”
“不,不用了。”白慕晴慌忙拒绝道:“我没关系的,喷嚏几下就适应了。”
南宫宸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她不能把花拿走。
朴恋瑶点头,用下颌指了一记桌面上的保温盒:“我今早刚熬好的营养粥,够两人份,你们赶紧趁热吃吧。”
“谢谢啊,还要劳烦你给我们送早餐。”
“客气什么,等我和沈恪结了婚咱们就是一家人。”朴恋瑶又是一笑。
朴恋瑶走后,白慕晴到洗手间去洗漱换衣服,将自己完全收拾干净,准备离开浴室的时候,电话响了。女状场弟。
正是那个预约人流的号码,白慕晴咬着唇任由它继续作响,脑子里已是一团的乱。
想想也真是巧合,每次她决定去打掉这个孩子的时候,都是南宫宸在搅局。难道这就是冥冥中的缘份么?是他们父子俩总也割舍不断的亲情在作祟?
她又想起刚刚那个可怕的梦,想起那个漂亮小婴儿向自己招手喊‘妈妈’的可怜模样。
小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腹部,如果三个月后注定要把南宫家少夫人的位置还给白映安的话,那么这个孩子她要了,总该可以的吧?
现在是秋天,三个月后肚子比现在大不了多少,况且入冬后衣服穿得多就更难被人发现了。
虽然这么做很冒险,但总比残忍地将这个孩子杀死在腹中强啊!
“对不起,我不想做了。”她对电话那头的医生助理说。
从洗手间出来,白慕晴意外地发现原本摆在窗台和桌面上的百合已经被扔入了垃圾桶,她低呼一声,快步冲到垃圾桶旁问道:“为什么把花扔掉?”
“为了自己能有个安静的环境。”南宫宸手里翻阅着手中的杂志,头也不抬道。
白慕晴知道他指的是她不停打喷嚏的事,心下有些愧疚。原本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