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记忆。现在,那个最亲的人只能静静地躺着,需要别人替他做许多简单的事情,替他换衣、梳洗、甚至替他正式的告别世界。吴父的身后事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最后一件事让吴家犯了愁。让吴父安身还需要给付不少的土葬费,但是经过前面的折腾,吴家已经囊中羞涩了。无奈,吴母只好做下一个决定“以小换大”,拿出最后的钱来请镇上的相关领导通融通融。吴母叫吴铭买了两条“大前门”香烟和两瓶“双轮王”酒,分别都用塑胶黑布口袋包裹。到处托人,终于请得两位镇上的领导。一个叫张大肚,平头,眼镜,满脸横肉,衣不蔽体。另外一个叫王干西,偏分,羸弱,骨瘦如柴,满口文义。
那是镇上一个不错的馆子,叫做“闻酒(久)菜(才)香”。以前吴铭放学的时候,每次经过这个地方,闻到飘出来的菜香,菜香中掺杂着酒的酣纯,就会馋的像个花猫,慢慢地走过这段一晃的距离。那时他觉得能在馆子里好好的饱餐一顿那就幸福死了。可现在他觉得压抑,他之所以坐在馆子里,是带着不光彩的目的来解决狼狈的现实,而不是享受。
吴铭及吴母坐定良久,张王二人才现身。王干西带着灿烂的笑脸第一个迎上来,张大肚胖,走在后面。王坐定,张大肚的平头终于崭露在了楼角上的尽头,继而是一步一滑的眼镜,最后,他终于完全的上来了。
张大肚一边擦汗,一边踹着气连连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我自罚,嘿嘿。”
吴母向吴铭使了个眼神,吴铭急忙起身搀扶张大肚,大肚坐定。王干西开始前一个老张后一个老张的和他攀谈起来,直到张大肚气息平静下来,王干西才目光一转,对吴母和吴铭说到:“你们何必如此,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人呢,搞那么麻烦,有啥事需要帮忙招呼一声就对了!”张附和着说:“就是啊,老王说得对,我们拿的是国家钱,做的是群众事。”王接着说“没有党中央的最高批示,我们绝不敢私自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啊”
他俩你说我笑,眉飞色舞,却越说越欢。倒弄得吴家母子异常尴尬,连连称是。吴母拿出准备好的东西,分别递给张大肚和王干西,道:“只是一点小小心意,穷老坎,也拿不出些好东西相送。吴母停顿了一会又说:“你们为乡亲做了不少好事,大家都很敬重你们的……”。
张大肚摞起衣服,裹成一圈环绕在肥腰子的中间,脚下两只裤管向上提了一大节,不停的向着里外摇晃。他看了看手里用黑布胶带缠绕的东西,突然说:“我张大肚是从来不收群众东西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吴铭赶紧说:“张叔叔,你的为人我们都很敬佩,但这次你就破例收下吧。”说着吴铭又把张大肚递过来的东西推了回去。
王干西在一旁对吴母说着:“这孩子真会说话。”
吴母见势已成便赶快说道:“大家还是吃菜吧,都凉了……”说是那么说,但直到张大肚缓缓地夹了第一筷子后,大家才都开动。张放下筷子,道:“还是喝点酒吧,有佳肴无美酒必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酒上了饭桌,吴铭无奈,只得陪着两人喝酒。毕竟第一次在如此场合上喝酒,初时觉得辛辣异常,口干舌燥很是难受。后来经不住两人一杯一杯地劝,竟然像喝白水,没有感觉了。不多时,三个男人都赤红着脸,开嘴说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话了。吴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