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
究竟这手镜是哪里让她觉得古怪了?
过去她虽不常有这种感觉,但只要一有这感觉,就不曾有过差池……
又来来回回地研究手镜的框边半晌,许久许久后,郁以莘终于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眸,决定今日就先到这里,毕竟明儿一早她还得到铺里去,不如早些睡了吧。
一打定主意,郁以莘便将手镜斜靠在桌边的墙上,然后沐浴、更衣,躺入被褥之中,不一会儿便缓缓进入梦乡。
不知究竟睡了多久,当郁以莘被屋外的打更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时,她突然看到月光由窗外照到了镜面上,而她在恍惚之间,觉得自己似乎看到镜面上有些东西!
镜面上有东西……
眼眸本来又一次合上的郁以莘,在脑中闪过这个想法时,倏地一把掀开被子,用一种达她自己都诧异的速度冲到桌前,拿起手镜紧盯着不放!
手镜依然是手镜,但镜面上反映出的,却不是郁以莘的惺忪睡脸,而是一些……一些……
老天,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什么?!
傻傻地望着手镜,郁以莘望着其中那一间……有着古怪墙面的古怪……「客房」!
客房已古怪得厉害了,可客房里,竟还有一些奇形怪样,看起来有可能像是「家具」的东西,一个大大的、长长的四方盒子,一个一直站着僵直不动、但神情恐怖至极的光头女子,一个……
眨了眨眼,郁以莘又眨了眨眼,然后,以极缓极缓的速度放下手镜,以极缓极缓的速度走回床上,以极缓极缓的速度盖上被子、闭上眼眸……
对,累了,她一定是累了,才会看到这些她根本从来没见过的怪东西。
这世上哪会有那种屋子、那种怪东西、那种怪女子呢?
所以她一定是累了,累得眼都花了……
人们不是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对,就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睡觉、睡觉,等她睡饱了,眼就不会花了……
她真的不是眼花,更不是疯了、傻了、痴呆了……
两个月后,郁以莘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因为这面古怪手镜里那些古怪的东西,真的、真的存在于手镜中,而且还不是刻的、画的,更不是用什么高明的光影技法雕出的花样,因为它们……会动!
是的,会动。
郁以莘犹然记得,当她第一次看到镜中出现人影晃动之时,她当场吓得惊声尖叫,并将手镜整整丢了三尺远!
而当一个时辰后,她颤抖着手、颤抖着全身将手镜捡回,鼓起勇气往镜面一望,她看到的竟是——
一名男子!
老天,那真的是一名男子,一名活生生、几乎光裸着全身的男子,一名她不知为何,总觉得「似曾相识」的男子……
那名男子上半身全裸,露出他坚实、肌理分明的后背,而他的下半身竟只里了一条及膝的白布,在手镜中那间像「客房」的地方走过来、走过去……
不一会儿,他终于走至一个奇形怪状、像椅子又像床的东西前坐下,然后拿起旁边透明板面上的黑色物体,朝着那个长方形的东西一按,那个长方形的东西里竟出现了幢幢鬼影!
幢幢鬼影?
老天……这人究竟是鬼、是妖,还是魔物?而那黑色物体又是什么?是照妖镜、是千里眼,还是阴间的孽镜……
孽镜?
老天,难道那人是冥主,而手镜所映出的是……冥界?
是了,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这个觉悟让郁以莘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一句话都没开口说过。
「蕊儿,快看看,莘儿究竟是患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