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了。
买给少年的牙杯牙刷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有牙膏还留着,放在自己牙杯里。而自己常用的薄荷牙膏也不翼而飞。
到底是哪儿来的小贼,摸到家里了,只偷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假装没看见,擦干净手走出去。
沙发上少年还在摆弄鲸鱼,这么揉弄了好一会儿,鲸鱼反而越发扁方。他把鲸鱼举起来,绝望看宋泊简:“怎么办?”
接过鲸鱼,把里面被压扁的棉花揉开,再一点点搓到应该在的地方。
巫澄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宋泊简把玩偶揉来搓去。
军训结束后宋泊简又戴上了玛瑙手串,血红的三圈绕在手腕上,和鲸鱼玩偶的浅蓝对比明显。而宋泊简宽大手掌捏着玩偶,手掌轻轻揉过去,就把棉花都团到鲸鱼脊背上。
玩偶再次恢复滚圆形状,身躯也弯弯的一弧。
巫澄逐渐失神,愣愣看着宋泊简揉玩偶的手掌。
宽大手掌几乎陷在柔软玩偶里,揉棉花时指节微弯,指骨上薄薄一层皮肉,看上去修长有力,又很……
男人的手好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更和巫澄读到的“纤纤素手”“手如柔荑”没有一点关系。
但巫澄看着这只手,脑海里都是这只手牵住自己手腕的温度、揉自己头发时的发丝微动的感触、被自己抱在怀里时压在自己腰间的力道。
好像有点热。
巫澄垂下眼睛,用手背贴贴脸颊。手背还是凉的,但脸颊温热,烧得巫澄茫然又无措。
他来回换着手背贴脸颊,试图把这莫名升起的温度带走,怀里突然多了软绵绵的东西。他马上收回手抱住怀里的东西。
低头看过去,玩偶恢复滚圆形状和自然弧度。窝在他怀里,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仰头看过去,宋泊简揉了揉他的头,安慰:“好了,它活过来了。”
刚刚还揉玩偶的手现在放在自己头上,也是一样轻柔的揉弄,手指撩动发丝,好像一阵撩人的清风。
巫澄呆呆看着宋泊简,脑海里不自觉想他的手揉自己头发的样子。
玩偶的外皮是很短的毛茸茸浅蓝色布料,但自己的头发是乌黑的,也更长一点。
宋泊简揉头发时,发丝会不
会挑到他手指上,贴在他手背上?
黑色和红色的对比会更明显吧?
巫澄觉得更热了。
他抱紧玩偶,狠狠垂头,整个埋进鲸鱼脑袋上。
不知道少年为什么突然把脸整个埋在玩偶上,只当是好不容易把玩偶救回来少年很激动。宋泊简收回手,识趣没有在这种时候询问少年有没有见到偷牙膏的小贼。
把少年带过来的衣服拿到房间衣柜里放好,又把课本笔记本什么的放到书桌上。
客厅沙发上的巫澄也艰难收拾好了情绪。
看到蜜桃儿童专用牙膏时他觉得宋泊简实在是太坏了。但宋泊简帮他把玩偶救活了,他又觉得宋泊简是个好人。现在就开始后悔把宋泊简的牙膏藏起来了。
而且刚刚宋泊简去浴室洗手了,不知道发现了没有。
趁现在宋泊简还在卧室收拾东西,巫澄抱着玩偶飞快溜进浴室。把牙杯拿出来,把宋泊简的牙膏放回原本的位置。
至于刚刚放到宋泊简杯子里的蜜桃儿童专用牙膏……
巫澄拿起来看了好一会儿,气呼呼放在置物台上,只当没有这个东西。
宋泊简一直想怎么找个理由问问巫澄牙膏小贼的事。
但从房间里出来再去浴室,就发现刚刚消失不见的杯子牙刷和牙膏都回到原本位置。至于最开始放在少年牙杯里的蜜桃牙膏,现在孤零零躺在置物台上,姿态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