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里找出换洗床单,艰难铺在床上。
他试图把床单铺得很整齐,像阿姨或宋泊简铺的那样,跟褥子严丝合缝,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但这对没做过家务的他来说实在太难了。他花了很长时间,床单还是软塌塌的搭在褥子上,床边尽是褶皱。
现在跟在宋泊简身后,紧张得探头探脑,心里清楚宋泊简一定会发现床单的不对劲,还是保留最后一丝幻想,希望宋泊简不要发现。
却看宋泊简回头看他,一眼之后含笑转过去,真的什么都没发现一样,问:“睡一会儿?”
巫澄坚持:“不想睡。”
宋泊简没多说什么。
只是俯身,把床单重新铺好了。
……
呜呜果然是看出来了。
=
上午上课的时候勉强保持理智听了一会儿。
他就一节课,宋泊简下午都有课,甚至还有晚课。
往常就带着书去宋泊简学校图书馆刷网课了,今天异常逃避,背着书包去姥姥公寓了。
姥姥知道他上午带错了书,提议:“要不你住我们这儿,就在学校里,上课方便,拿错书了我还能直接给你送过去。”
住在姥姥这里?
巫澄下意识摇头。
摇到一半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似乎在思考什么。但很快又变成了坚定。
虽然很羞耻很尴尬,但他还是想和宋泊简
() 一起。
本来就在不同的学校,如果还不住在一起,那不是只有周末才能见到宋泊简吗?
他不想这样。
姥姥并不坚持,而是说了和奶奶一样的话:“我是怕你们两个住一起不方便。”
巫澄闷闷:“没有不方便。”
说到这里,又转念想,自己觉得没有不方便,但宋泊简呢?
莫名其妙想到假期那天早上。
其实那天是没觉得不对劲的,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忍不住想,那天宋泊简是不是也是这样,所以早早起床。
他还说……是太喜欢自己才醒那么早的。
越想越奇怪,心烦意乱偏偏又忍不住想,脸火辣辣的烧着。
他皮肤白,日常透着粉,就算脸红也不太明显。
姥姥也没注意到他的局促,陪他上了会儿网课。
晚上也就在姥姥家吃饭,吃完饭推出自己的自行车,在公寓前面的宽阔大路上骑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隔了个假期的缘故,他又有点维持不好平衡了,慢吞吞骑尝试好几次才找到骑车的感觉。风吹在脸上清凉舒适,带走脸上的热度。但他踩着脚蹬,满脑子都是坐在自己后座帮自己减轻力道的宋泊简,还有骑车带自己的宋泊简。
在公寓楼下转了一圈,看到姥爷正在小花园附近和其他教授下棋。那边围了很多人,姥爷马上就要输了,小老头拧着眉头,浑身散发着冷气。
和姥爷下棋的人看到他骑车经过,朝他招手:“澄澄,下棋吗?”
猝然被叫住,巫澄捏紧刹车,自行车晃了两下才停稳。
他推着车走过去,看了眼棋盘上的局,这才问:“我吗?”
老人点头,姥爷黑着脸从椅子上起身,给巫澄让位置,气呼呼的:“给我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老人指着姥爷笑:“臭棋篓子又找外援。”
姥爷冷哼一声,把棋局上的棋子挑出来放好,让他们重新开始下。
巫澄大致摸了下对方的棋技,自然比不上唐义飞,但比宋泊简好一点,滴水不漏的。但攻势没有宋泊简猛,同样也就更好防守布局。
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落了几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