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去奢求其他不相关的东西,别忘了,他是个最实际的商人。
这里是罗吉斯缇尔舞厅,也是江虥丰八大行业里仅存的工作场所。
早些年他就想要关闭舞厅,但它的生意好到让人舍不得放手。不过这些年都是盈心在帮他经营打理,他已经很少来这里来了。
回想那年,盈心哭倒在他怀里,他下了一个荒谬决定,他把妓女户改成舞厅,和手下的女孩重新签约,只要她们赚足钱还他,就能成为自由身。
他收酒客的酒钱,和带出场的三成费用,其他归女孩自有,比起其他声色场所,他给的条件算得上是优渥。
没想到,命令一下达,一百多个女孩子卯起劲来拚命赚钱,短短三个月,让罗吉斯缇尔变成北部地区最炙手可热的舞厅,多少知名男人慕名而来,这里俨然成了旧时的大上海。
于是,他并购土地,应征更多的公主、服务人员,事业越做越大。
第二年,他和盈心一起去考大学,同念财经管理,他读夜间部,盈心念日间部,两人把所赚的钱摆进股市、基金市场,几年下来,几十亿的资产累积,他们已经不输任何一个大户。
因为盈心的坚定,他重新看待自己,跳出过往生活。
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逼女孩卖春赚取金钱,在毒品、淫窟中消耗一生,没想到,只是一个想法、一个契机,他再世为人。
盈心捧起一杯热茶坐在他对面沙发,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这是她的习惯表情,没人看透她真正想法,当她坐在那些男人身边一口口饮啜烈酒时,他常常觉得,她的灵魂午已离开躯体。
“盈心,其实你可以不必再坐台。”江虥丰说。
陪了近七年的酒,盈心仍像初见时那般清灵敏慧,与其说她是火鹤,不如说她是清莲。
不过,他的眼光没错,盈心的美丽经过多年淬炼,的确成为最璀璨的一颗星星。
她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剥除自尊之外,什么都不剩存的小孤女;现在的她,优美典雅,出众的气质涵养,比得过任何一个大家闺秀。
说实话,她并不冶艳抢眼,比她更娇媚动人的女人多的是,但所有进门的男人都会把眼光放在她身上,大概就因为她的气质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里吧!
“我不坐台,能做什么?”
她不再是个平凡女人,上亿的身价早够她吃香喝辣过一生,不过,人总要有个工作,这个工作称不上好,但它起码是工作。
联想到工作,盈心不免想起那个不堪经验。
大学毕业时,她兴高采烈地退出罗吉斯缇尔,准备参加一个大公司的职员招考。在她被录取、高高兴兴准备上班的第一天,却让同事认出来她是大名鼎鼎的火鹤,接下来,无缘无故地,她被解聘了。
这个笑话在企业界里传了好一阵子,讪笑嘲讽不断袭来,童时的屈辱自鄙再度侵蚀她,她晓得,她的一辈子再不会改变……
话题断掉,火鹤手捧瓷杯,缭绕蒸气在眼前扩散。
曾经,她有一个长腿叔叔,他给她四年好光阴,那四年虽忙,却忙得充实、快乐,也许穷、生活不惬意,但怀有梦想,再大的逆境都可以被忍受。
反观眼前的自己,什么都不存不剩,常常,她寻不到生命的意义。
青春,离她好远……爱情,在她生命绝迹……至于梦想,哈!只剩下嘲讽和自欺。
“火鹤姐,聂先生点你的台。”小毕在门外唤她。
“好。”点点头,放下杯子,脱去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低胸礼服,惹火的身材和楚楚可怜的五官并不相衬。
“盈心。”临走前,江虥丰叫住她。
“嗯?”
“开心一点,人家花了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