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亦非嘴角不自觉地一抽,暗道:我只是想快点离开,等到夜幕降临,再来把这群讨厌的修士杀个干净
日头渐西,早一个时辰还热热闹闹的城主府邸前,此时已变得冷冷清清,偏门吱呀一响,两条清丽的影子,扶着洗漱了干净的子亦非,快步走出。
既然要走,红色喜服什么的,自然是要一一脱下,全部留给无耻的洛府,不带走一丝半缕
子亦非略一回头,看了眼高高深院的洛府,长舒一口气:要走就走,偏偏要换衣洗脸,平白耽误了这许多时间女人,真是不可捉摸,难道她们就不怕洛汶水突然反悔,把我们硬留下来么?‘甄家废物非礼未过门的幼妻未遂’这件丑闻,随着宾客的散去,很快传遍了隐星城,甄飞两个字,在老百姓心中,名声愈发的坏了。
由于甄柔执意不接受洛府的轿子,要步行回府,所以一路,总能碰到些拾着果皮鸡蛋的小孩,跑将出来,一言不发,就朝着路中央的三人一阵乱扔,饶是子亦非身法不俗,可为了保护甄柔和双儿,还是在衣角沾了许多蛋清果泥
一路历经艰辛,好容易回到甄府,才把大门扣,门板外就传来一连串响声,仿佛放起了炮仗。
甄柔和双儿爱洁,自个先去舀水洗澡,临走前只是嘱咐:“小弟少爷,一切都过去了,今后甄府的脊梁可是你,千万别为了一个女人而轻生啊”
搞得子亦非哭笑不得。
摆脱了两只关心自己的萝莉,子亦非回到了金丹小楼,刚刚从里面把门闩插,外边就响起了一阵声响:‘啪、啪、啪’
这么快就洗完了?
正准备楼闭目养神,为夜晚的行动做准备的子亦非一愣,把踏楼梯的脚给收了回来。
“是谁?”
没有人声,顿了一会,又是三声‘啪啪啪’
装神弄鬼,莫非是小双儿?
子亦非把门拉开,出人意料的,外面的却是一张谦卑的老脸:福伯
福伯瘦瘦的身子迎风飘荡,站在门口,就好像晒衣场的竹竿架子,他露出讨好的笑意:“少爷,是我啊”“原来是福伯啊,刚才为何一直敲门不说话?进来”
子亦非早就对这个号称活了一百多岁的下人进行过暗中测试,结果无一例外,对方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凡人。
能活这么久,只能说他养生有道,福气天成。
“少爷,老奴听说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少爷非礼洛城主的未遂,被当场解除了婚约,是不是真的呀?”福伯没有客气,踏入小楼,笑着问道。
“嗯,是真的”子亦非淡淡一说。
“少爷,您难道不在乎?”福伯讶道:“这可是天大的羞辱啊”
“在乎又怎样?我又打不过洛汶水,更别说他还请来了一堆帮手,好像是来自浜月大城”一向习惯了福伯的沉默寡言,子亦非对福伯今日的主动发问有点不习惯,所以准备随意几句将这忠心老仆打发回去。
“哦呵呵,真的是打……不……过吗?”。
福伯忽然一笑,笑得子亦非后颈一麻,一股久违的危险警示感,从心头冒出。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灰影闪动,子亦非的瞳孔里,赫然已失去了那位挂着谦卑笑容的老仆踪影
一枚拳头,好比夺命银钩,直取子亦非的咽喉,力道之大,赫然在空气中激荡起了爆破声
福伯要杀我?
子亦非心里陡然一惊,来不及细想,身形晃动,一双臂膀,格挡在胸前,力图阻止这夺命一拳。
‘砰’,拳头与手臂相交,子亦非身躯剧震,一道麻痹痛楚,从手臂处传来这是怎样的一拳啊,竟然能让翡翠肉身圆满的子亦非感到疼痛这绝不是凡人能打出来的拳头
福伯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