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姬怒火加妒火燃燒,被夏風吹了一下,就直接下樓了。
媚姬經過的時候,少年們紛紛喊了「聖女」,不過也看得出她心情不太好,一個個喊得也特別規矩。
媚姬走過的時候,冷冷地瞥了一眼之之。
之之朝她笑了一下,「姐姐。」
媚姬的心情有點複雜,隨口答應了一聲,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之之懷裡抱著簇蔟鮮花,容顏清純,笑容清甜,目光若有似無地往上飄了飄。
她自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樣子她離開以後,薛素鳴和媚姬兩人相處得不太愉快啊。
「之之,明天我們去山裡捉斑鳩,你也一起來嘛?」
之之嘀咕了一聲,並沒有留意到少年們說了什麼,不過還是笑著應了下來。
之之攜著鮮花和桑葚上了樓時,老婦正在點油燈。
之之瞧了一眼欄杆處,果然薛素鳴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回房了吧。她向老婦借了個花瓶,插入鮮花,淡粉的夏日蓮、鮮紅的凌霄花、嫣紅的鳳凰花組合在一起,頗有一種糜爛新鮮的感覺,她打算一會兒放在臥室里,今晚應該會有個好心情。
她順手就洗了一碗桑葚,看著被染得紫紅的指甲,又扔了一顆到嘴裡,嚼著桑葚,一邊拿起花瓶往她的房間走。
走到半路時,身後忽然傳出腳步聲。
燈火幽微,天邊已現璀璨星星,夏風清涼地吹過竹製的牆壁和走廊。之之回過頭來,果不其然就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退後一步,一副被嚇了一跳的樣子,「哥哥,你過來連話都不說的嗎?」
她發覺他的目光打量過左右手,忽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捨得回來了。」薛素鳴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是生氣了,還是像平常一樣的冷淡。
她唔了一聲,看著油燈下他們被風吹得拉長的身影,然後說:「哥哥,進來坐坐?」
之之一只腳輕輕踢開了房門,似乎也覺得此刻的氣氛怪怪的,只是眨眨眼瞧著他。
好在,他們沒在門口糾纏太久,薛素鳴盯了她一眼,從她身邊走了進去。
「哥哥,這邊坐。」
之之把花瓶和桑葚放在桌子上,油燈下,可以瞥見他站著打量,清冷如雪的眸光。
他在她身邊坐下。
之之道:「哥哥可是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稀罕啊,這可是這些日子裡他第一次主動找她啊。
不等他回答,她又笑著招待薛素鳴道:「哥哥,我剛剛洗了的,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吃的。」
薛素鳴瞥了一眼那紅紫的桑葚,雖然沒說話,可是之之愣是從裡面看出了嫌棄。她訕訕一笑,在他對面乖乖巧巧地坐了下來。
「五毒教的人,你少接觸。」他語氣倨傲,本人卻本未發覺這份倨傲,仿佛天經地義般,也把之之當做是月迷谷中的醫女來訓教。
之之問:「可是哥哥,媚姬姐姐說你們……在一起了。」
薛素鳴不喜歡她頂嘴,更不喜歡她語氣中對其他人表現得很親密。他告訴自己,她還小,所以才會做錯這麼多事,她還小,所以才會什麼都當真。只不過,他更加不習慣和人解釋那麼多,因而只是生冷地道:「正邪不兩立,五毒教乃是魔教,媚姬此人的話,怎可當真。」
之之悟了,「所以,哥哥你是在騙媚姬姐姐?」
她杏眼清澈如水地看著他。
薛素鳴輕哂,「之之,我從未答應過她什麼。只是她太蠢了。」
之之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冰霜無情的表情,含著輕嘲的嘴角,她總是想起前世冷血的他。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十八歲還是二十八歲,都是一個樣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