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个样!早老了去了,还学些酸文秀才的话来,也不怕旁人听了笑话?”镇夫人口中嗔道,脸上却是早已笑开了花,“哎呀!我也想啊!方才打了你,怎么没过几日倒想着向我爹提亲,却不怕我再欺负了你!”
镇威笑道:“当日岳父大人对爹爹可是不停的致歉,我父亲脸上笑着,却不时拿眼来瞪我,只说我丢了他的面子,白学了这些年的武功,倒让你一个女流之辈三拳两脚给制服了,我也不出声,就待他们讲完了,我才向岳父大人说起你的好!父亲在旁听了几句这才知道了我的心思,待将寝时,我又央求爹爹多住上几日,父亲不肯,没得法儿我只得将我的心思托盘而出,原以为定要遭受一番喝斥,却不想父亲听了我的话,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又只说要我以后多些勤练功夫,我只道此后便要空担了一番思念,却不想次日爹爹果然向岳父大人说要多叨扰几日,又挑着空儿将求亲之事,这么略概一说,没想成岳父大人立马便应承了,乐得我一宿没睡着觉。”
“当时,母亲到了我房说时,我听了还道委屈呢?谁想着一个小毛贼竟要成为我的夫婿?央着母亲要回了你,但母亲说爹爹已经应承了,过不得时日便要送来聘礼,我听了便闹着哭了半宿,后来哭累了,便倒下床去睡了,醒来一想啊!这个小毛贼倒还挺有趣,心里思忖着难不成真如母亲说的这便是缘份闯到家来了,要不怎么陈家来了两位公子,郑家也来过几个公子,曹家也来叨扰过,怎么偏就这镇家的少爷闯进这院来与你相见?又平白无故的被你给绑了,完了,还得向人说起你的好来,想着这些啊!便又不觉着委屈了。”说到此,镇夫人欣慰的望着镇威,“嫁进来这么些年,倒是多承了老爷这些年的包容。”
“夫人哪里话来着?见你当日舞刀弄剑的手来,侍弄着针线活儿,扎的满手是血包儿,我心里头可是记着的,这几年来,我又不时的出远门儿,家里孩子,兄弟妯娌间这里里外外的,要不是夫人的聪明贤慧,我如何省得心来打理生意?”镇威微微笑道:“一转眼娴儿都长大了,说话间便要找婆家了,这日子可是过得快啊!”
“可不,你以为自己还年少呢?”镇夫人捂嘴轻笑,忽又转过话头道:“说起娴儿的婚事,前两日那媒婆刘氏倒是又来了两趟,总说起那太师家公子的好来,也难为了她大老远的又要翻了几座山方才到得这里,我正要和你说起这事呢!”
“好端端的,那刘氏怎么知道我们家娴儿到了这个年纪?”镇威皱了皱眉,却听镇夫人笑道:“也怪我,上个月带了娴儿去月神庙祭拜,哪曾想让那刘氏瞅见了,便走来搭讪,当时也没多谈,只说是聚云庄的人,没想她倒知道找了来?”
“下次来了你就回她说娴儿已经许了人了,我生平就是见不得这种谄媚的主儿。”镇威说到此神色忽而严肃。倒让镇夫人有些意外,“老爷先莫恼了,我先前也只想着有了门做官居的亲戚,兴许能给老爷生意上扶上一把,这才好生招待了她,老爷既是不欢喜,我照了你的意便是!”
见她说得委屈,镇威有些不忍,又握住她的手道:“不是我要责怪夫人,只是我们膝下就娴儿这么一个女儿,要选夫婿,自是要她钟意的方可,路人常说当官的不仁,这些当官的公子哥儿要不是骄气惯了让人难侍候,遇上懂事的也只怕学了些官场的那些个滑头的本事,倒不如我们这些直来直去的粗人,总还知道个忠厚仁义。”
“老爷言重了,这世上总是好人多,品行不端的少,依你看娴儿倒不嫁了好,可总不能一辈子留在身边,叫人笑话了去。”镇夫人言语温和,只怕丈夫压不住又上来脾气。
镇威道:“夫人误会我的意思了,你看我们娴儿,模样儿脾气与你年轻时一样,若是遇到个会疼惜她的人自然好,要不然只怕三天两头的要受委屈,依我便是想要找个我们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