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绝对不是对于仇敌的痛恨或者其他。他心中一咯噔,怪道:难道那小贼与雪雁……心里这么想着,便越觉的就是那么回事。不然,看眼前人的模样又非疯癫,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数万大军之前劫人?!
这么一想,李道宗顿觉情势复杂起来。心道:待会儿若是把这小贼抓住杀了,雪雁定会难受之极;若是不杀,怕是对吐蕃众人难以交代。随即,一咬牙道:已经让雪雁委屈一次了,这次说不得拼上这张老脸,也要把此人保住。且看此人之勇武,或为我大唐添一员虎将也未可知。
他心里打着弯弯道道,因为对女儿的愧疚,便开始想着如何把这青年保下。
在他心里,此人即便生了三头六臂,面对数万吐蕃兵,再无机会脱身。至于那几百骑士,更不放在他心里——即便再厉害,又不是刀枪不入,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几万大军?
周围的唐兵吐蕃众人却不知李道宗的想法,此时正是投鼠忌器。李行之在他们眼里已然是死人一个,唯一担心的是如何在此人手下,将文成公主和李郡王救下来。
就在情势陷入僵持的时候,李行之忽觉一道利芒直逼他后背而来。他定眼往后看去,却见一只利箭,带着破空之声,直插他后心。
周围两人尚无反应,李行之轻哼一声,手往后面一抓、一绕,一只长箭便被他完好的抓在了手中,劲力一吐,长箭化作一道刺光,原路返回——只听得“噗噗噗”数声闷响,李道宗心底一惊,转头看去,却正见得一道利箭冲破数十吐蕃人的衣甲,将人射了个对穿,直到最后承受不住力道,化为齑粉一蓬。
李道宗心中陡然一惊,看向李行之的眼神忽现几分爱惜之色,“你有如此本事,为何不入军中建功立业,反倒苦苦纠缠与儿女情事、不思进取?!若你就此罢手,我即便拼了这条老命,也将你保下!”
李雪雁心中一动,也轻声道:“李大哥,你不要做傻事了。和亲之事,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李道宗便在两人之畔,正将李雪雁的话听个正着,心道果然。他心里面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若是早将女儿嫁与此人,哪里还有今日之离殇?虽然对于李行之鲁莽行径略有不满,但爱才之心发作,又见得李行之与李雪雁的关系,更将他视若子侄。道:“李家小郎,和亲之事,非你想的那么容易。且听我一言,就此罢手!他日我再荐你入军中,封侯入相也不在话下!”他虽然不知李行之是个甚么人物,但想来。即便是待罪之身,参军入伍也是无妨的。
而众吐蕃将领见得李行之如此本事,心中惊骇无比,直道:大唐怎的有如此神勇之士?!但听得李道宗的话,一个个杀机凛然,对着周围亲卫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那些亲卫便将命令传了下去。
李行之见得这些吐蕃人如此,对李道宗笑道:“伯父,您能饶我一命。恐怕这些吐蕃人饶不过我呢!”
李道宗看着那些吐蕃首领看向李行之的目光中,杀意凛然、寒芒刺骨,脸色一变。
李行之看着李道宗微变的脸色,道:“伯父说和亲事关重大。但,伯父你说,如果我把这数万吐蕃人都杀光在这里如何?”
“狂妄!”李道宗脸色铁青,再不欲言。
那些吐蕃首领听得李行之的话,面现不屑之色。他们虽知李行之勇武过人。但即便能以一当百、当千,又能如何?虽然如此。但见过李行之手段的诸人,还是退后十余丈,让一众亲卫将他们护着中间。
“既然伯父不说,那我便说说。”李行之笑道:“若是将这些吐蕃首领和数万吐蕃士兵尽数斩杀于此,吐蕃数十余年,再无英雄凭恃。必然四分五裂。于我惶惶大唐,只作一小犬俯首…尔!”
李道宗听得李行之的话,心思一震动,但随即将这妄念抛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