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確定兩個人之間算什麼,但是這感覺讓人很彆扭。
「刀刀姐她……」余笙擱下筷子的時候,下意識說了這麼幾個字,但接下來要說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想告訴她刀刀姐今天和他說了什麼?還是想問他們兩個到底屬於怎樣的關係?
她凝神思考了片刻,有些驚悚地發現,自己好像期待後者的答案。
她有些亂,不知道自己是出於好奇心,還是別的什麼,她不想要模稜兩可的「我和她沒關係」,她想知道更確切的,更深入的,至於為什麼,她還沒有想清楚,所以有點亂。
電視還在響,余笙分神的時候,終於注意到了電視裡在放什麼,一檔狗血八點檔宮斗大片,她母上逢播必看,八十多集又長又拖沓的劇,余笙從來都沒刻意去看,現在卻都已經能背下來劇情了,明明八集就可以講完的事,不知道為什麼要拖個八十集。
「你還看這個?」余笙瞥了一眼,忍不住吐槽了句,「我以為只有我媽看這種勾心鬥角到喪心病狂的劇,也太扯了,女主和王爺睡了一覺就睡出了地老天荒的感情,放著好好的皇后也不當了,非要去謀朝篡逆。」
姜博言絲毫不覺得自己看宮斗劇是件多不可理喻的事,淡定地回了句,「睡一覺能解決很多事……你這膚淺的女人。」
「就你不膚淺,睡一覺能解決什麼事?只能解決生理需求吧……」你爽我爽大家都爽了,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來別的了。
原本低頭擼狗的姜博言突然抬了一下頭,看著余笙,「能解決的多了,比如尺寸合不合適,比如舒不舒服,比如契不契合……畢竟是深入交流。」
這尺度有點兒驚人,「……那我們睡了一覺,你覺得解決了什麼?」余笙幾乎是衝口而出,說完就覺得自己太衝動,差點沒抽自己一巴掌。
原以為姜博言會趁機嘲笑他,沒想到他卻正了正臉色,看著她的眼睛說:「該解決的都解決了。」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兒大,余笙不敢細想,強行轉了話題,「我吃好了,快去洗碗!」
他指了指自己,「我?」
余笙「啊」了聲,「不然呢?沒聽說過做飯的人不洗碗嗎?」
姜博言還真沒聽過,不過他這個人向來講究入鄉隨俗,沒有反抗什麼就起身去洗碗了。
他洗碗的時候,余笙就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著,對於一個從來沒洗過碗的人,余笙並不抱多大希望,她只是想給他找點事做,堵住他的嘴,她有點兒害怕他接下來的話。
余笙原本腦子裡的一點亂,已然徹底轉化成了一片,每根神經都在叫囂著他剛剛說的話——該解決的都解決了。
-睡一覺能解決什麼事?
-能解決的多了。
-比如尺寸合不合適。
-比如舒不舒服。
-比如契不契合。
該解決的都解決了,那到底是尺寸合適、舒服、契合,還是尺寸不合適、不舒服、不契合?
這兩種答案,她都不想聽,前者會讓她混亂,後者太傷自尊。
腦海里天人交戰了會兒,等姜博言洗完碗甩手出來到處找毛巾擦手的時候,她才稍稍回過神來。
她在想什麼?
瘋了嗎?
余笙拿了紙巾給他,免得他又龜毛挑剔毛巾不好用。
姜博言並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吃飽了,該回家了,牽著路易斯跟余笙告別。
余笙送他到樓下,路易斯大概是玩得開心了,雖然依舊有些依依不捨,但是也沒有強行要留下的跡象,乖乖跟著姜博言上了車。
起風了,余笙只穿了一件家具針織衫,被風一吹就縮起了脖子,姜博言搖下車窗,跟她說,「回去吧!別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