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双脚被棉被缠住,挣扎着想下床。
她跌跌撞撞地冲向隔壁房间,半启的房门让她心头陡生不祥的预感。她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一片黑暗静谧得没有半丝声响。
“阿尘,你睡了吗?我要开灯了。”她轻声道,伸手探向电灯开关。
灯光顷刻亮起,寂静的客房内只有她一个人。她目光梭巡过铺得平整的床铺、空无一物的书桌和关上的衣柜,整个房间找不到半点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
他走了?恐惧点滴渗入她急促的呼吸,她僵硬地走向紧闭的衣柜,用力拉开衣柜的门板,空荡荡的衣柜里只有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毛巾。她霎时慌了手脚,急急拉开书桌的抽屉,想找出他的护照和任何属于他的东西,但什么都没有!没有护照、没有行李、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没有任何他曾经来过的痕迹。
诗奕茫然地跌坐在床沿,侧身倒在洁白的枕头上,不期然,熟悉的味道窜入她鼻翼中,她终于找到一样他没带走的东西。
她鼻头一酸,抱紧枕头,心慰且辛酸地嚎啕大哭。“阿尘……我想起你了,你听到了吗?我想起你了……”
沉睡的家人被她凄厉的哭泣声惊醒,慌忙奔来,却见她一个人抱着枕头哭得好不伤心。
“我去查查看他走了没。”俞子惑见到小妹的模样,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没走就把他拦下来。”俞子城叮嘱道,心中有着和大弟一样的了然。
俞锦源见小女儿哭得戚然,心疼地走向前想安慰她,却被俞子真拦下。
“爸,让她哭。”
“可是……”俞锦源迟疑地望着小女儿可怜的模样。
俞子真对父亲摇摇头。他也同样舍不得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哭成个泪人儿,可是他更明白,她需要发泄。
“他那班飞机已经起飞了。”俞子惑走回房间,低声告知结果。
浓重的失望笼罩住在场的每个人,房内登时陷入一片寂然,只有诗奕哽咽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揪扯着每个人的心。
“我们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俞子真大手一拦,轻推着父兄们离开。
他回过身深深望了诗奕一眼,顺手带上房门。
一早,餐厅里用餐的气氛沉闷得让人有些食不下咽,众人极有默契地绝口不提缺席的两名成员。
忽然,俞锦源重重搁下碗筷,怒目瞪着坐在右侧的长于。“子城,你给我说清楚,诗奕和上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俞子城看了二弟俞子真一眼,心中隐隐觉得他比他和子惑知道更多内情。
“子惑你说。”俞锦源等不到长子回答,改问次子俞子惑。
俞子惑斜瞄大哥和弟弟一眼,据实以报。“诗奕终于想起上尘是谁,他却先一步回美国去了。”
“那再叫他回来不就成了。”俞锦源没好气地瞪着三个儿子,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恐怕不太容易。”俞子城保留地说,事实上几乎是不可能。墨上尘若不是已经承受不了,他是不可能丢下诗奕一个人回美国的。
轻盈的脚步声移近,俞锦源连忙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疑问。
诗奕拖着行李箱走进餐厅,身上已穿戴整齐,哭得红肿的双眼在苍白的脸庞上显得格外骇人。
“诗奕,你拖着行李箱要去哪儿?”俞锦源见到她的打扮和脚边那一大只行李箱就忍不住揪起两道半灰的浓眉。
“美国。”诗奕直视着父亲,眼神中不再有伪装的天真。
“诗奕,你今天怪怪的。”俞子城也发觉小妹的不寻常。
诗奕深深吸入一口气,凝聚逐渐流失的勇气,而后坦然面向她所深爱的家人。“在去美国之前,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想你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