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谢兰进了房内。
雨拍打着窗户,地上形成了股股积水。
阿香来到窗边,茫然望着门口的方向,心想:他一定走了吧!
玉儿急急走进屋内,说:“小姐,雨下得这样大,周督军依然站在门口不走。他全身都湿成水人了!”
阿香心头一紧。谢兰劝道:“香儿,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再不去,日后就会后悔了。”
阿香拿过一把红油布花伞,冲进密密的雨幕,来到门口。
隔着如烟的雨,周瑜湿成一个水人,双手抱肩,正微微曲着背,等着她。
一把花伞,在他的头顶撑开。他转身,琉璃眸子正对上了她流泪的眼睛。
全身衣服紧紧贴在了他身上,头发凝成一股股湿湿的丝线,贴在他脸上。他低下湿湿的睫毛,深深地望着她,唤了句:“香儿。”
她用袖子轻轻把他脸上的水擦干,说:“你回来了。”
话音刚落,他已紧紧揽住了她。
她紧紧依着他透凉的衣裳,冷得发抖却不愿挣开。他察觉到她的冷,连忙放开她,手捧起她嫩白的脸,凝视了片刻,唇贴上了她柔瓣一样的唇,深深吻着。
那温热的唇温暖着她,她的脸上,竟淌下莫名的泪。
在孙府的门口,他们肆意地相拥相吻,却没发现,离他们不远的楼亭里,雨帘中,有双阴冷的眼睛,正阴郁地注视着他们。
那是孙权的眼睛!他激动地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线条痛苦地扭曲着。
“吴侯,你怎么了?”一旁的步月如轻轻拍了拍孙权的肩,不明白为何他忽然不再对她笑了,忽然变得那样痛苦了。
孙权却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未拿雨具,奔入了雨中,进了自己房内,重重关上了门。
步月如失望极了,望着精心准备的甜点,叹气对一边的柔荑说:“柔荑,你拿去吃了吧。吴侯变得还真快。”
柔荑望了望门口,看到伞上紧紧相拥的阿香与周瑜,心里忽然猜到了一件事。
怪不得孙权对孙尚香这么好,难不成,孙权喜欢孙尚香。
可是他们是兄妹啊!
这边阿香带着周瑜进了自己房内,叫玉儿拿件孙权的衣服给周瑜先穿上,一边亲自从储茶室选出上好的茶叶,要亲自煮茶给周瑜喝。
周瑜趁着阿香去拿茶叶时,已换上了干的衣服,阿香对他轻轻一笑,点起香炉的火,火光亮起,淡淡的熏香滑入鼻翼,阿香提着裙摆,跪坐下来,拿针把茶捣散,拨入锅内。
茶香四溢开来,周瑜深深吸了一口,也到阿香边上跪坐下来。玉儿见他们二人靠得这样近,很识趣地离开,合上了门。
锅盖沸腾,周瑜以为烧开了,谁料阿香轻轻按着他要揭盖的手,只是拿长箸往锅内搅了搅,说:“好茶要经三沸,不可操之过急哦。”
“哪三沸?”周瑜饶有兴致地问道。
阿香笑着说:“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边缘如涌泉连珠,为两沸;腾波鼓浪,为三沸。”
周瑜点点头,欣赏着她的茶艺。
只有在这样浓郁的茶香中,阿香才完全放松了下来,等三沸后,她轻捏锅柄,缓缓把沸腾的茶倒入早已摆好的两个青铜绿釉杯内,和一个大口白釉杯内。
周瑜以为可以喝了,阿香却笑着用茶夹把杯子夹起,把里面的茶倒掉,再把白釉杯满上。
望着周瑜不解的神情,阿香说:“头汤为洗茶,二泡才可饮用。”
阿香举着白釉杯柄,动作优美地把两个青铜绿釉杯满上茶,双手合腕,轻轻递给周瑜。
周瑜轻轻接过,缓缓饮尽,定睛望着阿香,说:“只有温柔安静的心,才泡得出这样的好茶来!”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