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用什么招待呀?她答:至多吃到蛋炒饭,这就算最丰盛的了。王晓籁则是另一路,每天牛奶面包,听任物价上涨,从不更改。
傅雷多才多艺但性格暴烈急躁,楼适夷说:“我亲眼看见他抓住孩子的头发,提着小脑袋往墙上去撞,好像立时三刻要把孩子处死的神情。”抗战结束后,昆明一家美术学校请傅雷去当教授,傅雷便从上海起兵发马、捆载而去,一路跋山涉水。到昆明的当天,即去参加一个讨论教学计划的会议,因一言不合,他马上扛起尚未打开的行李,回了上海。
林语堂用英文写成《吾国吾民》,并在美国成为畅销书后,决意赴美从事英文写作。这是30年代中期的事情。当时林在上海已经住进花园洋房,过着舒适惬意的生活。但主意一定,便可弃这些如敝屣,可见林为人的有决断。
周扶九本是江西盐商,发迹后在上海置有大量地皮房产,成为巨富。周为省钱,外出从不乘车。有一晚,周从外面提着灯笼回家,见前面一顶轿子前后都挂着玻璃灯,便尾随其后,吹灭手中灯笼里的蜡烛。一直走到家门口,周正为省下的半截蜡烛窃喜时,定睛一看,从轿子上下来的,却是他家的媳妇,周气急之下,差点背过去。
郑超麟早年曾与瞿秋白同事。他晚年回忆说:“我佩服瞿秋白的多才多艺,如鲁迅说的。他政治上很敏感,工作努力,但性格根本上是软弱的。杨之华一次告诉我,她某日与秋白同坐电车,车上一个人瞪目对着秋白看,秋白当时吓得面如土色。”
抗战时期,傅斯年常在国民参政会上“放炮”,蒋介石私下请傅斯年吃饭,说:“你既然信任我,那么就应该信任我所任用的人。”傅斯年答:“委员长我是信任的,至于说因为信任你也就应该信任你所信任的人,那么,砍掉我的脑袋我也不能这样说。”
梅贻琦长期担任清华大学校长。作为一校之长,他平时话不多,很少当众断言拍板。有学生针对其性格写打油诗云:“大概或者也许是,不过我们不敢说,可是学校总认为,恐怕仿佛不见得。”
西南联大毕业生何兆武回忆:“大凡在危急的情况下,很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比如梅(贻琦)校长,那时候五十好几了,可是极有绅士风度,平时总穿得很整齐,永远拿一把张伯伦式的弯把雨伞,走起路来非常稳重,甚至于跑着警报的时候,周围人群乱哄哄,他还是不失仪容,安步当车慢慢地走,同时疏导学生。可是吴晗不这样,有一次拉紧急警报,我看见他连滚带爬地在山坡上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面色都变了。”
傅斯年动辄发怒,但只对事不对人,事后又常常后悔。有个工友开玩笑说:希望傅斯年向他发脾气。因为傅上午发脾气,下午某杂志送来稿费,他便一股脑地送给了工友。
1929年,学者刘文典时任安徽大学校长。蒋介石一次到安庆召见刘,要他提供学校里共产党员名单。刘文典说:“我只知道教书,不知道谁是共产党。”蒋介石说:“你这校长是怎么当的,不把你这学阀撤掉,就对不起总理在天之灵!”刘针锋相对:“提起总理,我跟他在东京闹革命时,还不晓得你的名字哩!”
林语堂点评《语丝》诸同仁道:“达夫潇洒,伏老(孙伏园)静逸,玄同红脸,半农矫健。”“玄同守活鳏,永住孔德学校,不回家,此人实在神经。”
罗尔纲在北大工作时,曾有一些学校想把他挖走,胡适对他说:“你到别个机关去,恐怕人家很难赏识你。”罗后来反省这句话:“好似暮鼓晨钟一般警告我。我这个人,性鲁行方,不会应付人事,不是适之师,谁能同他这样爱护我,体谅我,宽恕我,弃我之短而录我之长呢?”
胡适辞去中国公学校长后,对继任者马君武有一番评说:“马先生是孙中山同盟会的秘书长,地位很高。只是脾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