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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2 / 5)

了晃,就出现在十多尺外,足下几近无声。

房间里,披垂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少年略侧身坐着,手里握着本薄薄的书卷,另一手支起下颔,似在用心读书。飘零的烛火给他的侧脸打上一层淡黄的光晕,显得有些朦胧。

门细微一动,便轻手轻脚走进两个人来,躬身垂首站立于前。

少年抬起头,缓缓露出个微笑来,声线极柔:“阿澄回来了?”

“是,主人。”顾澄晚低声答道。

“坐罢。”花蚕一摆手,带起一阵清风,“阿狄也坐。”

“是,主人。”方狄行一礼,沉声禀道,“属下看过了,祁山派两师兄妹业已睡熟,属下做了一点手脚,绝不会将此间消息泄露出去。”他抬眼见自家主人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便依言坐下。

顾澄晚脚下挪了一步,动作有些踌躇。

花蚕见到顾澄晚神色,不由轻笑道:“阿澄,还不愿对我说么。”他语声更加柔和,却隐含一丝危险之意,“还是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属下不敢。”顾澄晚连忙站直身子,而后单膝点地,“只是并非紧要之事,属下不敢擅自打扰主人休息。”

“是么。”花蚕却又笑了,他偏头看着顾澄晚的脸,探出根细白的手指虚空勾了一勾,“你要炼‘心蛊’也罢,却怎么这样不小心呢?”

顾澄晚只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急剧疼痛,便不由自主地浑身抽搐起来,软倒在地一动也不能动。

“阿澄是我的人蛊,若有什么变化我自然知晓,可即便如此,阿澄要做什么事情,也该全数说给我听……”花蚕轻笑着,将五指张开,而后一根一根复又合拢捏起,“怎能这样不听话?”

顾澄晚脖颈一个后仰,顿时喷出一口血来,血中倏然飞起一只细如发丝的蛊虫,绕着花蚕飞了一圈,然后回去,从顾澄晚心口钻入……这一番又弄出许多血来,硬生生把好好一个俊逸青年弄得跟个血人一般。

“是,属下知道了。”顾澄晚大口地喘气,挣扎着翻身爬起来叩首道。

“好了,把你带回的东西拿过来。”花蚕摆摆手,算是放过了他,“嗯,还有你炼的心蛊,也拿出来给我瞧瞧。”

“是。”顾澄晚抬手拭去唇角的血丝,站起身走出去,不多时从隔壁房间里捧出个包袱来——到了大些的客栈,花蚕就出钱包下院子,除却每晚方顾二人轮着为花蚕守夜外,两个人也各有自己的房间。

花蚕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看顾澄晚恭敬将包袱摆在他面前桌上打开,露出个通体漆黑的密闭罐子来,又小心翼翼地将罐子推了推,停一下,却并未把盖子揭开。顾澄晚做了这些,抬头看了自家主人一眼,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别的神情,就转回去,从袖笼里掏出一包东西,搁在罐子的后面。

“无妨,打开罢。”看见顾澄晚略为犹豫,花蚕笑了声说道,“以前我也做过这个,熏不到我的。”

顾澄晚眸光闪了闪,动手把那包东西打开。一刹那,满屋子的血腥流窜。

被包起来的东西摊开来出现在几人眼前,正是红彤彤肉乎乎的一团,上面还有许多粘腻的凝起来的块状物,不断向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花蚕伸出手,一旁方狄便像是早有默契般立刻从怀里摸出跟银簪放入那莹白掌心,跟着就见那温柔浅笑的少年毫不介怀地用那簪子拨弄着那肉块,一面漫不经心地问道:“阿澄,你摘的谁家的心?手法还算利落。”

连接心脏的血管断口粗糙,显然是直接以手挖出,而非利器所为,然而这颗心脏十分完整,并没有出现表皮破裂或者缺块的现象,可见挖心者必定下手奇准,用力也必然稳当精确。

“摘的是断刀门门人的心,一共摘了五人,只有这一颗能用。”顾澄晚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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