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花出来,留给五小姐戴着玩儿。玉清那边也是一样,只是少了几支。倒不是玉仪看不起庶出的,只是担心给的一样,到时候玉娇不愿意,反倒给人家添了麻烦。
至于三个小豆丁,承文、承武都是文房四宝,承宝是一副长命富贵金锁。
这时玉仪让人取了珠花出来,笑道:“五妹妹瞧瞧,若是喜欢便都拿去玩儿。”
玉娇看了果然欢喜,还拿到镜子前比划了一番,回来笑道:“我那儿也有不少好东西,回头让三姐姐挑挑。”
玉仪一面寒暄着,一面寻思着找点什么话来说。
谁知玉娇却是一个话篓子,从首饰说起,再说到苏州哪家府上的菜好吃,哪家栽的花好看,哪位小姐又有什么嗜好,拉拉杂杂一大篇,竟然一直说到了吃饭的时间。
珍珠亲自过来请人,笑道:“太太让厨房做了好吃的,小姐们快些去,免得等下凉了,就不香甜了。”
走到小院门口正好碰见玉清,看见玉娇亲亲热热的玩着玉仪的手臂,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掩饰过去。
玉娇看也不看她,只催道:“三姐姐快走,母亲一准让人炸了香芋丸子。”
玉仪不能像她那样目中无人,再说玉清也没得罪自己,于是温柔笑道:“四妹妹一起走罢。”
玉清只“嗯”了一声,悄无声息跟在后头。
进了屋子坐下,玉仪才发现比中午多出几个人来。
阮氏笑道:“坐罢,老爷马上就来。”见玉仪往旁边打量,指道:“中午还没来得及见过,那个穿靛蓝褙子的是周姨娘,旁边穿杏红褙子的是潘姨娘。”
周姨娘与玉清容貌相仿,自然是她的生母。
阮氏又指了下面三个大丫头,眼中闪过一丝嘲笑,“从这面看过去,挨个儿分别是红袖、添香、暖衾。”
这句话有点没头没尾,玉仪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应该都是便宜爹的通房丫头吧,难怪起这么暧昧的名字。
嫡妻、继妻,两个妾,三个通房,居然一个茶壶配七个碗!
便宜爹啊,您老人家真是艳福不浅。
先前方嬷嬷并没有提到这几个通房,估摸一则是看不起,二则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屋里人屋外人的,实在不是姑娘家该知道的。
“怎么没有香芋丸子啊?”玉娇不满的叫道。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阮氏瞪了一眼,又道:“今儿特意准备糖醋鱼片、腐乳蒸肉,都是你三姐姐爱吃的。”
玉仪笑道:“让太太费心了。”
也不知道是阮氏特意打听的呢,还是便宜爹记得吩咐的,看便宜爹对自己十年十封家书的关怀,想来应该是前者吧。
这么说来,继母还真是有心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孔仲庭才慢悠悠的过来。
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就连玉娇也文静起来,不再嘟囔,席上只闻轻微夹菜声音,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
饭毕,丫头们服侍着漱了口。
孔仲庭手里端着一盏浓茶,吹了两口热气,方道:“玉仪留下来,其他的人都先下去吧。”言语间,眉头微微皱起。
阮氏自然也没有走,静坐一旁不语。
孔仲庭放下茶盏,问道:“听说你在路上被蝎子咬了,现今觉得如何?”
“早好了。”玉仪回道:“幸而遇见一位姓江的公子,正巧一路同行回苏州,给了一盒子解毒药膏,又有大夫开了清毒汤,如今已经无碍了。”
孔仲庭点点头,“那就好。”凝神想了想,“姓江?莫非是前江阁老家的?”
玉仪道:“正是。”
阮氏笑道:“老爷若是想答谢,回头我让备份礼就是了。”又朝玉仪笑了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