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瞥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张足足五百两的银票,忍不住惊讶地问:“这是什么?”
“玻璃店老板给的回扣。”老管家淡定地回答。
安羽琪险些一口唾沫呛死自己,扶着车框稳定身形后苦笑了下:“这打白条都有回扣……算了算了,你们几个拿下去分了吧。”
五百两,那是多大的数目?安羽琪就这样眼皮不抬一下就打赏出去了。身边的人无不佩服她的这个习气,但其中苦楚只有安羽琪自己一个人知道。她并非是淡定地不抬眼皮,是怕自己看到那张银票之后忍不住劈手抢下来死死的揣进怀中。
那可是五百两,足足的五百两,不是五两。安羽琪这辈子的愿望不过就是赚点银子过好日子,眼看着这么一大笔财却不能吞下,她的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她不是不在乎,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清楚这些钱自己不能要。为了以后能赚更多银子,她只能先忍心把这些财散出去,收买人心也好,落个好也罢。就算将来齐王查到这件事情,也与她毫无干系,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富林在一旁笑着说道:“安大人视金钱如粪土,下官佩服佩服。”
安羽琪知道他不是真的佩服自己两袖清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一路无语,马车穿过上京安静幽美的街道,终于来到了达官贵人们聚居的地区,停在了西宁主府的门口。
上京此处与大齐帝国京都的南城有些相似,微风轻拂各府里伸出的树枝,天光被头顶大树一遮,清清散开。安羽琪站在马车旁,看着这条大街,看着那些宽阔门面旁的石狮子。不知想到了什么……
马车停在西宁主府门前,又有御林军保护,闹出的动静不小,已经有些人隐于阴暗处开始偷窥。府门前的门房下人,更是看着自家府前的马车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该下去迎着,还是该赶紧进府通报西宁主。
这些下人都看出来了,来者服饰清楚得很,竟是大齐帝国来的使臣!
世上哪听说过使臣自个儿跑到别国大臣府中来的道理!如果真是两国允许的行程,那西宁主府只怕早就开始准备,哪里会这样安静得没有声音?
门房咽了口唾沫,心想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难道这些侯臣们根本不懂无知?
使团今日办的不是公务,安羽琪又极胡来地甩开了鸿胪寺的陪同官员。所以身边只有那些御林军是孚玉国的人。见着安羽琪这四人准备往西宁主里闯,统领也急了,上前拦道:“安大人,这万万不可,未经朝廷允许,使臣不能擅与朝臣交往,如果安大人与西宁主的交情极好,那更不能这样进去了,万一给西宁主带来麻烦怎么办?”
西宁主乃是女王的亲姐姐,能有什么麻烦?安羽琪心里嘀咕着,能给她带去麻烦最好,谁叫她的大儿子今天躲了自己一整天,小儿子又跑到自己使团那去闹上一场?面上却笑着说道:“不妨不妨,晨间在宫中也与陛下说过,陛下都没意见,还怕哪些人碎嘴?”
这把孚玉国女王搬出来,御林军统领不由愣了,这事儿难道真的去宫里求证?
此时安羽琪已经带着四个属下走到了西宁主的门口,门房赶紧上来请安问礼,礼数周到,话语清晰,安羽琪暗赞一声,果然不愧是高门大族,说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大齐那位酒友来了。”
这等自来熟的本事,安羽琪在以前生活中就已经学习到了几丝精髓,那会儿主动套近乎询问对方用不用套套可要比这时候说话要费劲多了,难堪多了。那位门房一愣,心想西宁主确实曾经出使过大齐帝国,听说在那边也醉了不少场,难道就是面前这位年轻的使臣?
但她却不敢马上去通传,毕竟外臣入宅,兹事体大。正在为难的时候,忽听着角门一响,一个人出来,对着安羽琪就拜了下去,说道:“西宁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