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他们反皇帝,我们也是反明朝皇帝,若有可能,能联起手来更好。况且,我料那张伟野心不小,他没准会趁着时机借时而起,那个时候关内大乱,便是咱们的机会来了。”
他挥手令豪格退出,自已伫立于大殿之前,心中似悲似喜,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心头。殄灭叛乱,消除异已,他的权威已经再也无人敢于捍动,又即将称帝,登上事业的顶峰。只是当此之时,父亲的棺木尚未要回,四处搜寻也没有找到两个爱妃的尸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着实令他难过。
想了半响,叹一口气,转身向殿内行去,只是临将转身之际,向南方默念道:“张伟,我小看了你,不过,你也休小视于我,来日方长,待咱们一较高下罢!”
他称帝消息一出,关内明廷上下立时哗然。所有的文人官员皆是愤恨不已,那六部的给事中立刻上奏皇帝,请求皇帝大奋龙威,派大军出关,灭此朝食。这些人只读过几本经书,考过科举,哪里知道什么世道民情,更别提行军做战一事了。再加上传来张伟偷袭后金后方,大败八旗兵的战报,原本便可在嘴唇上消灭无数敌军的书生们,自然是意气大涨。他们原本使瞧不起明皇治下的建洲小丑,只得历次战事都是边帅无能,若是一切都依了他们的主张,将军们忠君爱国,士兵们不惧死伤,堂堂天朝,哪有被打败的道理?现下小小夷人部落建国称汗也就罢了,居然不惧天威,悍然称帝,这当真是令其忍无可忍,于是表章如雪花般落在崇祯皇帝案前,一个个文人书生皆叫嚣着让皇帝用兵,决不能姑贷如此的大逆行径。
崇祯皇帝此时正关注烽烟日起的农民起义,自从高迎祥部从山西入河南后,虚晃一枪,又从泸州入川,被四川土司秦良玉的白杆兵杀退,又由川放湖北,摆脱了沿途追击的官兵,已是十几日不知道去向,据地方官中报称,农民军人数渐多,已是啸聚了数十万人,分十三家,七十二营,其中以高部最强,下面有李自成、张献忠等悍将,一路上屠毒百姓,烧杀淫掠,凡过处必成白地,地方上受损甚重。他每日因害怕有鼎革之事,又因张伟袭击了后金后方,料想关外敌人短期内无力危胁国本,此时皇太极称帝,他虽然是觉得帝王尊严受到挑战,心里极是愤怒,却也明白凭着关内明军的力量前往讨伐,只是自寻死路。只是此时被言官吵的心烦,当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无奈之下,只得召集内阁诸臣,又召对当时的清流领袖左都御史刘宗周一同入内,在平台召对。
他先是询问了首辅叶向高农民军的消息,得到的回答仍是千篇一律,什么各部仍在追击寻访,贼兵已是胆寒,四处逃窜,来日必有捷报云云。
他此时正在心烦,却又不好对阁臣发火,因向刘宗周道:“刘宗周,你身为言官首领,不知道约束清流,只让他们成日价妄议朝政,企图左右要挟朕躬,是何道理?”
刘宗周出列下跪答道:“臣虽身为左都御史,却是不能擅自禁止言官上奏。况且六部的给事中并不归臣统管,臣亦不能令他们不再上表。”
他不顾皇帝脸色,又接着道:“况且臣也以为,那女真人太过大胆,居然敢建元称帝,皇上也正是应该大振天威,有所举措才是。”
崇祯生性多疑,此时听刘宗周如此说,到很是疑他在暗示自已怕了关外的女真人,不敢有所举措。他最忌讳人有辱他的圣德,又一向以刚毅自许,哪能容的臣下如此猜度,心头大怒,向刘宗周喝道:“那么依你的见识,该当如何?关外大局糜烂已久,你现下让朕大举进兵,我问你,兵在何处,饷在哪里?若是朕仍然加饷,你们又要说朕苦害百姓了!”
刘宗周不顾皇帝语气,仍是不紧不慢答道:“皇上,如何用兵那是本兵的事情,臣身为言官,只是负责向皇上建言。若是臣钳口不言,那是臣的过错。若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