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优雅才回过神来,只是身子还在颤抖,被阮三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面,他颇有礼貌的说了句:“我们就先走了,再见。“阮三拢了她的披肩,将她整个人都裹在巨大的披肩里面,只露出眼睛,一低头,泪水就落了下来。
安澈站的很直,周围三三两两的人来劝解他,说一个人将近十年光阴浪费在一个人身上实在是不值得的,梁优雅一走就是七年,七年啊,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七年?七年时光,少年都能变成男人,小屁孩都能结婚了,何况于是爱情,最柔软且软弱的东西。
他只是在等一个人,没有人晓得,只有他自己知道,梁优雅曾经一字一句的要求,无论在哪里,无论她去了什么地方,就算短暂的迷了路,只要安澈坚持在那个地方等,她一定会回来的,他相信了,也真的这么做了,可是那个人却忘记了,他只是相信,只要等待,只要自己在原地一个人寂寞的花开,另一个人,终究是会回来的,究竟是他错了,还是她错了?
就像,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
夏天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这一出戏,生活多么精彩,比电视剧里有趣多了,她早就说过,生活的曲折复杂,往往能给出最好的结局,谁可以逃过,这就是宿命,这是命,不是病。
出了门之后梁优雅浑身也是冷的,她看着阮三的脸,逐渐就成了安澈的模样,她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面,可怜兮兮的哭诉:“我那样爱你…………我…………我最怕了…………每一天晚上,我睁眼闭眼都是你的样子……我以为…………我以为只能这么过了……可是国外的人都不是你……他们都是金发碧眼的……哪有你柔顺的模样…………安澈……”她简直就是声泪俱下,鼻涕眼泪一大把,阮三是脾气好,没跟她计较,只是揉着太阳穴一字一句告诉梁优雅:“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当年是你自己决定这么做的,你已经成年,你就要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悲伤也好,快乐也好,都是你自己的。”
梁优雅揉了眼睛,转过头去不说话:“阮三,其实无数次我都后悔那个决定,真的。”她小心翼翼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忽然觉得其实井底之蛙是最好的,人总是要单纯一点,不然怎么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被人利用,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所谓的勾心斗角的,那是再讨厌不过的了。
阮三冷笑一声:“早晓得你会这样说。”
梁优雅环着自己,牙齿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也不再流眼泪,其实阮三说的没错,快乐和悲伤,都是自己的,与旁人没有关系。
梁优雅一回去到头就睡了,睡的很熟,非常甜蜜的味道,阮三点了烟,烟雾缭绕之中,她仿佛又看到那一天的梁优雅,手上全是血,歪着头对着阮三笑,眼珠子里泛出泪水来,可是阮三总觉的,那不是泪水,那是血,一滴一滴的,要流干她身上的血,阮三伸出手按住自己的眉头,将烟用力熄灭之后,轻轻的笑了一下,悲伤的人被迫做出选择,其实也是一种宿命。
梁优雅梦到很多人,但其实也只是一个人,安澈,他正站在,对着她微笑,转过脸去,又是她大一的时候,安澈还是很冷漠,她跟着他,他总是无视,大一大二都是如此的,直到,大三那一年,很多时候梁优雅都在想,大三那一年,她究竟幸运的还是不幸的,果然语文老师那句话最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大三的时候梁优雅已经很明确并且彻底的告诉每一个人,安澈是她的,那股执拗劲啊,连一向毒舌的阮三都看傻了,摸着梁优雅的头似笑非笑的说:“我以为你是闹着玩的,以前也老是做这样的事情,这次是认真的?”
梁优雅白他一眼:“我一直都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