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撿回來的。」林平安半點兒不客氣,「我跟你娘可生不出你這個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的兒子!」
林建軍:「……」
就好氣啊!
「爹,我算是知道了,別的不說,四弟肯定是您親兒子,氣死人不償命的親兒子!」
林建軍大膽控訴,手上殺魚的動作飛起,仿佛跟那條魚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林平安慢悠悠回道,「老四聰明,像我!」
林建軍:「……」
氣死啦!
他爹是說他不聰明嗎?!
「動作快點兒,不想叫你女娃吃飯了?」林平安知道,這小子是個女兒奴,對小林瑚可謂是掏心掏肺。
果然一聽這話,林建軍唰唰唰的就處理好那條魚。
「爹,晚上咱吃啥乾糧啊?」他把那盆血水端著去了後院,拿著刀去了廚房。
林平安頭也不抬,手指著一旁,「問你媳婦兒去。」
林建軍巴巴地湊到他媳婦兒跟前,「媳婦兒,晚上咱吃啥乾糧啊?」
「二和面的饅頭。」田珍珠和張紅梅手中一人一塊麵團,「還得且等著呢,這麵團還得發一陣兒。你給我去後院薅幾把青菜,再去洗幾個山藥蛋兒,摘個辣椒。」
「哎,媳婦兒!」林建軍又二話不說去了趟後院,回來的時候把洗得乾乾淨淨的菜帶回來。
林建國把膠鞋洗刷乾淨,曬在牆角,也跟著進了廚房。
「爹,你去城裡買了塊布回來了?」林建國下工回來的時候,去了他三弟的屋子一趟,見到了那個包裹。
張紅梅眼睛一亮。
布!
「嗯,是塊瑕疵布,正好碰上了,又不要票,你爹就給拿下了。」顏希月在門外,聽到老大的話,伸著脖子回答,「你鞋不是破了嗎?正好,咱家一人新添一雙鞋,到時候換著穿。」
「娘,咱們媳婦兒就不用做新鞋了,給建國還有弟、妹做幾雙得了。」張紅梅節省慣了,雖然新鞋是個很大的誘惑,但是剩下那截布做點兒啥不好。就算以後走親戚,送塊布也是頂頂有面子的。
而且,她沒說的是。
她前幾天回娘家的時候,她娘和她大嫂正好跟她提了一嘴,她大哥家的三小子已經相看好人家了,正打算秋收之前把酒席辦了。
她作為親姑姑,出手不能小氣,像雞蛋紅糖什麼的就太寒酸了,一塊布就正正好。
她心思動了動,打算晚上和自家男人說道說道。
田珍珠聽見婆婆的話,眼睛也是一亮。
新鞋啊!
她都多久沒做過新衣服新鞋了。
不過,轉而她大嫂就開始掃興。
說是媳婦兒不用新鞋,浪費。
浪費個啥子喲,咋就浪費了,她們難道就不是人了,就不能穿新鞋新衣服了?
「大嫂,你聽娘的,娘說做就做。你要是不想做,那給我,我……」
田珍珠就不愛聽這些話,說什么女娃和男娃不一樣。
咋就不一樣了?
不都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
難不成他們男娃還是三隻眼睛不成?
大嫂要是不要,省下的那塊布,她正好可以給小糊糊做件小衣。
「那不成!」張紅梅想都沒想,下意識反駁,「那可不成,我不做是不做,我留著應急還不成嗎?」
田珍珠撇撇嘴,你這話也就騙騙你自己吧。
「反正咱娘說了要給家裡每個人添置新鞋,那我家的就不能少。」田珍珠看了一眼林建軍,示意他說話。
林建軍咳了咳,覷了覷他爹娘的表情,看不出啥東西來,硬著頭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