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凸显着他男子汉的刚强,紧闭的双唇告诉着人们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无夸张地说,前五百年里后五百年里,江湖上最帅气的刺客、世间最漂亮的屠户,一定就是南宫巧、南宫巧、南宫巧。南宫巧的第一巧巧在长相:南人的俊秀与北人的雄豪集与一身;第二巧巧在手上,他的一双手擅长拿捏、揣摩各种兵器,杀猪可以用针不用刀,切猪肉用刀不用称,一刀下去绝对是银钱斤两无差,而且巧手设计出无数匪夷所思的器械,为他的刺杀工作带来很多便利;第三巧巧在他的笑,他很少笑,不笑的时候让人感觉他很温和可亲,笑的时候让人有种想要抱着他、与他相识相交的冲动;他的笑让人迷、让人醉、让人死,而魏忠贤就是死在他的笑里的。
南宫巧穷,真穷,他是绝无仅有最穷的刺客。他杀人无算,获得金银财宝无数,那些钱足够他胡吃海喝几十辈子,可他依旧穷。南宫巧把做活所得的银钱全部分散给了穷困的老百姓,所以他很穷,穷到从没吃过肉的地步。他的朋友很少,所以他穷,虽然他的朋友大多很有钱,但他从不向朋友张嘴,而且他对朋友大方,所以他更穷。今天他就很大方:东方玄来找他,他把兜里所有的钱拿出来给东方玄置办了酒菜,虽然是最最寒酸的菜和最最便宜的酒,但他尽全力了。
东方玄看着把兄南宫巧依旧过得很寒酸,心里那个不痛快劲就别提了,刚见面就差点掉眼泪,这会儿趁着吃酒带醉,一面流泪一面满嘴胡柴。一柱香的工夫过去,十壶酒喝光了,东方玄轻轻把碗放在桌子上,绕到南宫巧面前,撩衣服跪倒,口里高呼:“哥哥,巧巧大哥,你要帮兄弟啊!”南宫巧收了笑容,并没有把东方玄搀起来,淡淡地说道:“二弟,什么事情,你说来听听。”他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许诺给别人的人,因为他做事的准则是:不说不做,做便要成。东方玄也了解南宫巧这个原则,一字一句源源本本把一切都讲了一遍。南宫巧听完正在皱眉思索,“骂街秀才”姜永年突然嘿嘿一阵大笑,一张黑红的大脸起了一堆的褶子,口里说道:“有趣,有趣,辣块妈妈真的有趣,这谢小宾几人倒有趣的紧,咱老败兄弟更加有趣。”东方玄苦笑了一下说道:“姜大哥,你就笑吧,你是没见着我谢大哥、和我那像你一样黑的兄弟,那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我满口应承,告诉人家说能找人帮忙,人家也是满心欢喜地让我来的,南宫大哥却不答应出手相助,这下兄弟我可真的没法做人了。”
姜永年听了东方玄说的有点严重,不敢再笑话自己兄弟,束手无策急的直嘬牙花子,心说:你这少不更事的小子,也是个老江湖了,难道就不知道“弓不能拉太圆,话不能说太满”吗?咱们兄弟多年,哪有人能左右巧哥的意志,这下看你咋给人家交代?想归想,他嘴里却说道:“巧哥,要不你就伸把手吧,最次你就当做回生意得了,毕竟那个高云山也不是啥好鸟!你顺手宰了他为民除害,还能赚笔银子解解咱的衣食之困,何乐而不为呢?”
南宫巧晃了晃脑袋,对着姜永年摆摆手,淡淡地说道:“小年,你不懂,这高云山不是随随便便能杀得了的,要不我早就把他杀了。杀他,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姜永年听了心想:也是啊,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刺杀,那不跟送死一样嘛;当下,他跟东方玄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意思是你自己努力吧,我是无能为力去说动咱巧巧大哥了。东方玄明白他的意思,脑子飞快转着,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展开了穷白活神功,“巧哥,您放心吧,我谢小宾大哥手下还有高手,不是让您一个人单干,只是让您给帮忙。我们已经有十全十美的计划了,只是人手不足,如果您加入进来,那就万无一失了。您这、您这、您这总不能眼瞅着自己兄弟失手被人杀了吧?再说了,兄弟我要死了,您肯定会伤心的不是?您肯定要去给我报仇,您一冲动还是被人活活整死,那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