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酒。
李洪却不肯这般轻易放过他;勒逼着追问道:
“刘逆之事我们尚可抛开不谈;但是贤弟之前未尽之言却令我吊在半空中;还望告知。”
宝玉看了他半晌;叹道:
“李兄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李洪正色道:
“在下真心求教。”
诚挚之色;呼之欲出。
宝玉微微一笑道:
“也罢;便说予你听也无妨;你我皆为世家子弟;若李兄传扬出去;连累的也有自家家人。”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
“我所说的隐忧;便是年龄。”
“年龄?”
李洪有些大惑不解了。
“不错;正是年龄;方今元帝铁木真年方三十上下;正当盛年;而当朝皇上固是明君;却已近六十!雍正帝育一十六子;龙生九子性情尚且各异;何况这一十六人中岂无残暴昏庸之人;一旦新皇身登大宝。祸福难测啊!”
“住口!”
李洪蓦然用力拍击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气得满面通红;宝玉却不以为意;悠然看着窗外华美的景色。淡然处之。
“生气了吗?李兄?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大贝勒弘历?”
第十七章 深谈
旁边侍立的中年人遽然动容;抢至宝玉身前;也不说话;戒备之意;呼之欲出。弘历渐渐平静下来;歉然道:
“原来你早知道了;我方才失态;望宝兄弟见谅。吴公公;宝玉乃是二舅的义子;也非外人;其姐便是宫中的元妃;不会有什么歹意的。”
原来眼前这名自称李洪之人便是当年被掉包的陈阁老的亲生儿子弘历!历史上的他似乎后来继承皇位;帝号乾隆;只是当前看来;他身处的深受猜忌的局势;不要说皇位;似乎连地位都有些难以维持。
又因为其母与当年雍王府的王妃本是姐妹之亲;因此他才称陈阁老为舅舅。
待那吴姓近侍在弘历的下令后离去以后;弘历却如换了一个人一般;痛苦;彷徨;颓唐等各种负面情绪都出现在他的身上。在宝玉惊异的目光下;他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连尽三杯;然后长长呼出一口大气;仿佛要将心中的积郁一起倾泻出来一般。
此刻他面上的表情是那般辛酸无奈。这位皇室的长子苦笑道:
“宝兄弟你所说的;我何尝不知?老二好色;老四性情暴戾;老五过分阴沉;老八看来似乎宽仁平和;其实骨子中失于懦弱;十四弟在军中威名赫赫;偏偏竟是个政治白痴!而京师里便是傻子也知道;父皇若有个什么不测;九五至尊便是在他们中产生!”
宝玉静静的听着;为他满上了一杯酒;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现在需要的是发泄而不是劝解。他忽然插口道:
“你的话中似乎还忽略了一个人。”
弘历迷惘的看着他;眼中仿佛是愁郁在酝酿着醉意;而不是醉意的迷蒙将郁愁渐渐掩盖——
借酒消愁
愁更愁!
“那便是你;你既是当今皇后的嫡出;又是皇长子;由来均是先立长后立嫡;照理来说;你的机会要比他们大上许多。”
宝玉的话好似一把锐利的锋刃般攒入了面前这个年轻英俊男子的心上;他面上的肌肉忽然扭曲;也不马上说话;只是急着又往嘴里倒入了数杯酒。
“我?哈哈哈?我不过是一个被阿玛遗忘的人罢了!每年的春祭秋狩;我都被孤立在处于最远的角落上;每日里的问安;他们看我的眼光就好似一块路边的一块石头!赵贵妃所出的十五弟;一生下来便赐贝勒称号;而我一直战战兢兢的努力到前年才得到了这么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衔!”
脸色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