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魏大娘去拜的张天师吗?”
守礼抿嘴不言,眼里却露出笑意来。守平笑得发抖:“是是。。。。。。”
原来厨房魏大娘家的小子也就是六郎的小厮成奎前几日犯病说胡话,魏大娘只当他冲撞了甚脏东西,去城东玉清观中请了道符烧与成奎吃了。这事却是阖府都知道的。
容娘一听大怒,夺过纸张,也不言语,撕了个稀烂。自去一旁椅上偏坐了,也不瞧这边。
守礼冷笑了几声:“也罢,这样的字若是让婆婆和娘见了,我都嫌丢人。再者,一个姑娘家,处事如此乖张,成和体统。你今日须得重新练过这字,我看过方能用饭。”
守平见守礼说的狠了,怕容娘难堪,忙打圆场:“六哥,你回来见过婆婆未曾,她刚还念叨着你呢,快去瞧瞧。”
守礼只冷冷的盯着容娘,看她动作。
容娘也不说话,只红了眼睛,赌气去书案摊了纸,打算临字。玉娘是个会看形势的,蹭过去研墨。
守平见这两人都是犟的,无法,只得近前指点容娘下笔:“…横画要平稳,下笔稍重;行笔向右略轻,慢来,收笔要略向右按…。”
“你急躁了不是,竖不垂直,则字不正,再来!”
……
堪堪近午时,方完成五张临帖。守礼只坐在窗前椅上,不急不缓的翻书。容娘手捧宣纸,缓缓挪至守礼身边,递给他。
守礼撇了她一眼,方接过,翻了翻,道:“也还罢了,往后每日练习,不得懈怠托辞。”
容娘低低应了声:“嗯。”
守礼看她那消沉模样,心早就软了。从袖中掏出一物,递与容娘。容娘见了,低咬嘴唇,捧过一看,却是一酱釉瓷老虎驼娃儿。那老虎颜色鲜艳威武,小娃童稚可爱,老虎腹下有个洞,能塞点小物事。她心中欢喜,转身寻玉娘:“玉娘,你看你看。”却不见玉娘答应。
守平笑了:“她如何能待这许久,早寻娘亲去了。”
守礼看容娘眼睛明亮,顾盼间水波荡漾,心中舒了口气。
午后小歇,两位小娘子闲来无事,便蹲在院中瓜地旁,拿跟棍子在给瓜苗松土。此地本是一片花草,因长势不好,夫人便欲铲了重栽。谁知容娘听到,硬是要了来种黄瓜。如今瓜苗转青,两位小娘子日日要来看个几回,嬉笑间,不免身上便粘些泥土,乌发松散。
有婆子看见,便呵斥两人婢女:“还不给小娘子端水洗脸,待会六郎回来,看见小娘子如此模样,等着挨骂吧!”
小环果儿听了便是一哆嗦,看看天色,也该是六郎七郎回来的时辰了。两人忙打了水来,将小娘子们好歹拉扯上来,收拾干净。
堪堪将容娘的双髻重新绾过,守平守礼便先后走了进来。春雨朝小环吐吐舌头,抢着端了水盆撤了。
玉娘见兄长归家,兴高采烈地迎上前去。
守礼早瞧见了,他拉起玉娘的小手,仔细瞧了瞧。
“手未洗尽,再去洗来!”
玉娘瞬时拉下脸,郁郁去了。
容娘很是忐忑,给两位兄长福了一福。金黄的夕照扫过容娘的后脑勺,映得初生的毛发毛绒绒的一层。才刚劳作过后的容娘,眼眸潮湿黑亮,皮肤白里透红。
守平朝容娘打了个手势,笑嘻嘻地道:“又看瓜苗,那几条地龙活活被你们折腾死了!”
容娘不露声色地将挽起的衣袖撸直,抿嘴一笑。
“宋大娘说过得些时日便可插架了,瓜藤眨眼便可爬上去。”
守礼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成日想些稀奇古怪念头,好生将字念好,跟嫂嫂把女工学好才是正理。瞧瞧你自己,衣衫不整,又污了裙子,哪有些小娘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