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飞扬。
第三十章
“六角亭?什么六角亭?”“六角亭你不知道?“不知道。”“在湖北境内的江夏,就是公元二十世纪湖北境内的汉口,有个地方叫六角亭。那旁边有个精神病院,住在那里面的人,神志都不正常。精神病嘛,能正常吗?六角亭就成了精神病的代名词。”神志不正常?精神病?牛唱歌吓得浑身冷飕飕的,赶忙申辩:“我我我我不是六角亭的,我可能是望江亭的。关汉卿的望江亭,不是武汉的六角亭。你想呀,我的国家领导人汉武帝皇上,在他领导的国度里,六角亭那地方全是一片荒凉,哪来的什么六角亭七角亭?”“这么说,你的神志还蛮正常?”“正常,正常。”“那你刚才说话咋的颠三倒四?”听到苏小妹说话中那“咋的”的语句后,牛唱歌稍稍顿了一下,完完全全若有所悟,于是很快就感知到了一个非常难忘的、难受的、难听的、难免的、难堪的、难保的、难过的、难得的年月【那岁月是他自己没有经历过的,是他转悠到那岁月的那个世上后,从经历过那岁月的人那里感染过的。那种非常的岁月】,马上答非所问地问:“你上过山、下过乡是吧?你在东北呆了多少年?你脱胎转世当过知青是吧?当年下放到北大荒是不是?哪个屯?”苏小妹被问得莫名其妙:“啥子意思呀?”“你在东北呆过,没错吧?”【牛唱歌暗暗思忖:我是什么人知道不?在地底下睡了2000多年,还能转悠到阳间来,转悠到了阳间来后,立马就感染、感知了阳间的一切事!】“何以见得?”苏小妹问。“你是四川眉州人,说话应是四川口音。可你刚才说话却冒出了一个‘咋的’,这是地道的东北话,没错吧?所以我就断定,你下放过北大荒!”牛唱歌说。“胡……扯!”苏小妹用手捂着嘴直笑。“我说……”牛唱歌将眼镜摘下来,用衣角慢慢揩着镜片,自然想到刚才的话题:苏小妹和秦观两人离婚的事。“我说,你们小两口子过得好好的,干嘛说离就离呀?”“嗨……!”苏小妹长长叹了口气:“八年哪,别提了!”牛唱歌一惊:怎么啦?准备唱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了?结果没唱,只是发的感慨!“都离了八年了?”牛唱歌感到痛苦,感到悲伤,感到惋惜,感到……感到自己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想到秦观秦少游的文才,不禁在心里连连地发出“哎哎”的叹息,油然地、自然地、怡然地、嫣然地、怏然地、毅然地、不自不觉地、独自摇头晃脑地吟诵了起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行了行了!”苏小妹打断牛唱歌的吟诵,“听到他的《鹊桥仙》就上火!”
第三十一章
“别上火,我还没吟诵完。”牛唱歌并不理会苏小妹的上火,象吃了什么甜蜜的食物,用舌头舔着嘴唇,回味无穷,摇头晃脑地接着吟诵了起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牛唱歌无限感叹:“多好的词呀!北京大学中文系的博士研究生,可以用这两句做出洋洋洒洒一万多字的博士论文!连你的老兄苏轼苏东坡都不及他。”“这话怎么讲?”苏小妹问。“你的夫……当然,是你的前夫,你不是说离了吗?你的前夫,秦观秦少游,他的诗似小词,而你老兄,苏轼苏东坡,他的词却似诗。”说着说着,牛唱歌又侃侃地吟诵了起来——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吟诵完了,牛唱歌又象是吃了什么甜蜜的东西,用舌头舔舔嘴唇,说:“你看,半壕春水一城花;多有诗的韵味呀!”“啥子韵味不韵味呀!韵味有啥用啊?能搞几个钱?”苏小妹轻蔑地一嗤笑。“你怎么这么讲话呀小妹?怎么把你老兄高雅的诗词和钱相题并论呢?哎哟我说小妹哪小妹……”“打住打住你快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