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昀谦却在心里琢磨起来,他当然担心摄政王回朝,否则也不会暗中让曹贤让离间女帝和耿楚,只是不曾想女帝自己绊了跟头,先贬谪了耿楚,这本身正好就撞在他的计策上,只可惜他没煽风点火加把劲,却让女帝又把耿楚找了回来,这下摄政王出山,大明朝堂定是重整旗鼓,精诚团结的全力对抗他。
耿楚似是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可惜,却不知是为季昀谦,还是为太后,“既然七皇子不肯,那本王也不强求了。”说着转向太后道:“太后娘娘,耿楚无能,不得救出娘娘,但请娘娘放心,耿楚一定肝脑涂地,辅佐当今圣上,今日一别,怕再来时,只能铁蹄踏平戎狄,给娘娘报仇雪恨。”
耿楚的意思已经很明了,既然戎狄不肯放人,他也不强求,此番回朝他定然力荐季小九深明大义,挥军北上,收复戎狄。
贺楼敬一听耿楚这话便有些着急:“你。。。。。。”毕竟戎狄小国无法和泱泱大明相提并论,若是太后这块挡箭牌没有用,戎狄当真就只有死路一条。
“本王本来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既然你们不肯,本王此番回去,只能联合朝中重臣让陛下以天下为重,特此代表陛下前来和娘娘道个别,太后娘娘,珍重。”说着朝太后的方向拱手一揖。
耿楚的意思其实也就是太后的意思,作为母亲,即便季小九当真让位,季昀谦也不会放过前朝皇帝,自古禅让的皇帝没几个有好下场,自己年龄大了死不足惜,可她的小九还年轻,她怎么可能将季小九置于危险之中。
听耿楚这话,她也就放心了,她早些年就看出来耿楚对季小九极为用心与呵护,把小九交给耿楚她也是一万个放心,如今耿楚回朝,她就死可以瞑目了,反倒死哪里都无所谓,反正一口气下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想着,太后热泪盈眶,朝着耿楚使劲点头,让他快走。
季昀谦将太后的神情看在眼里,虽然她嘴不能说,但那惜儿的神情与当初在行宫身处火海自己母亲的神情别无二致,当初政变之时,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支支火箭破窗而入,像繁星之多,密密麻麻,他和他母亲所住的屋子里立马就燃起了熊熊之火。
时隔这么多年,他还记得火箭没入他母亲背后的声音,还记得火箭炽烤着母亲皮肉的焦味,还记得母亲大力的把他推出那个狭小的夹缝,对他声嘶力竭的大喊:“谦儿快走!”
“快走!”
“永远也不要回来!”
一声声的告诫,在他流浪这些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不休,那个场景他不会忘,他也不敢忘。
他看着倒塌的房屋将自己的母亲掩埋,看着四处慌乱逃散的宫人。
母亲的心意,简直切肤伤怀,让他刻骨铭心。
眼看耿楚转马要离去,季昀谦上前:“慢着!”
贺楼敬偏头看他,似乎再问他怎么回事。
耿楚嘴边不可察觉的一笑,他原本就打算激一激季昀谦,他果真懂得其中厉害了。
季昀谦和贺楼敬耳语了一阵,神情严肃,在商讨其中利弊。
不多时,贺楼敬也似乎察觉到了其中利弊,频频看向耿楚,深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为难。
季昀谦说通了贺楼敬,一把架过太后拉到自己跟前,从腰间掏出一个光滑的小瓷瓶扔给耿楚,“这里面是化功散,免得你还未进戎狄大营就逃走,你先吞下这化功散再说。”
耿楚笑笑,也不挣扎,接过那瓷瓶,像吃一粒糖豆那般简单,从里面倒出一粒鲜红红丸,一仰头,便吞了下去。
季昀谦担心他使诈,指使身边的看守去检查,确认无误后,才令耿楚走向季昀谦。
大概到了两相对峙的中的位置,季昀谦将太后大力推给随耿楚前来的暗卫,那名暗卫卸下太后口中的堵布,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