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如今,哥哥却用这样的语气,轻轻的把她的念想粉碎,随即恍然大悟,那夜哥哥叫着向晚,也把照顾他的人潜意识中当成了向晚吧,她心中剧痛,如瞬间被大侠十八层地狱。
“是啊,我醒来就看见她趴在床沿浅浅地睡着,不是她还会有谁?”南恨天理所当然地说道,并没有注意到安兮若的异常。
“原来是这样啊。”安兮若的喉咙里就像是梗着只苍蝇一般,说话都难过非常,却也佩服自己还可以保持着神色不变,就好像里面已经烂成了破絮,外面还是华丽簇新的枕头。
“可能是,向晚郡主因为你已经娶了妻子啊。”她听见她自己低低的开口说道,只觉得如喝了一碗中药一般,唇舌苦涩麻木,来时的喜悦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呵,哥哥,你给了我多么虚妄的幻觉啊。
“若若,你知道的,我们从小事父母的意愿,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你以后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南恨天艰难地开口,有些不敢看安兮若的眼睛,这些年来若若对他的依恋,他总是不以为然,觉得不过是小女孩的爱慕而已,只是如今要真的开口,却是觉得满满的愧疚,还有莫名其妙的酸涩。
099痴心最苦
“我知道啊,哥哥。”她捂住嘴大声的笑了起来,一直笑得眼角溅落了点点泪花,沾在了粉腮雪肤上,看见南恨天有些惊讶的目光,她擦去了眼角的泪花,强颜欢笑,故作轻松地笑道:“哥哥,你真是笨啊,我知道,可是不代表向晚郡主知道啊。”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南恨天被她这么一点拨,随即茅舍顿开,脸上的乌云压顶也渐渐散去,跟着轻松了起来。
安兮若却有些突兀地站起来,兄妹,哥哥竟然说他们是兄妹,这句话,是她听过的,最最伤人的句子,多么残忍啊,明明知道她对他的喜欢,却用这样于事无补的安慰敷衍她,她坐不下去了,只怕再坐一会儿,她的眼泪就要忍不住滑落下来。
“哥哥,我药先走了,云哥哥之前说了要帮我作画的,快要迟了。”她匆匆地起身,差点被旁边的石凳子绊倒,南恨天只听到这么一句话,就见湖绿色的身影一闪,长长的裙摆处飘飘扬扬,真的如同湖水一般,若若的身影已经离开了冰凉的石凳。
“好,暮云的丹青可是极好的,定然把若若画的极其漂亮。”南恨天点头,声音显得很柔和。
只是,心头却有一丝烦躁划过,她这么急不可耐地去赴暮云的约,他不是该放心吗,暮云那么喜欢她,一定会很好的照顾她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为摸清了向晚的心思高兴啊,为何看着那道她纤细的身影,如烟雾般飘走,却觉得心被掏空了一般,显得空荡荡的,刚刚看着若若的带着忧郁般弧形优美的侧面,他的心竟然一痛。
“是啊。”安兮若回过头冲他嫣然一笑,她的目光晶莹潋滟,仿佛流动着光华的水一样,然后也不再说话,转身离去,翠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成片的翠竹后。
云哥哥的画画的再好又如何,可是他却不是哥哥你,要画我的人不是你,把我画进心里的人不是你,明明太阳那么炙热,盛夏的暑气也上来了,她却觉得遍体生寒,就连身子也几乎站立不住,抓着荷花池边的栏杆勉强立住,手却在微微发抖。
“王妃,您怎么了?”身后的侍女看出她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道。
她没有回应,嗓子眼里直发酸,在胸口左边有个地方,酸的发疼,疼的钻心,像是有人拿着针在那里捣鼓着乱刺,插进去,在抽出来,再插进去……一直重复着的疼痛让她嘴里溢出破碎的低喃声,眼眶里热热的,拂面而过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冷,真的好冷,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暖和的。
“王妃。”看着她这个样子,身后的侍女有些着急,走近了点又提高了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