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过?况且,这夏樊之还和顾家三姑娘扯出一段感情。这位三姑娘却是顾老太君看重的继承人之一。”
“不会被棒打鸳鸯了吧。”李兰轻声说。
“若是棒打鸳鸯倒也省事儿,夏樊之做文章极好,颇得当地文豪赏识,再加上顾家有钱,供他拜会名师,出门打点结交权贵。夏家长辈认为夏樊之早晚会有出息,听说孩子居然喜欢上顾家女孩,没等顾家放话便主动强加阻拦,草草给夏樊之定下亲事儿。夏樊之为此痛苦不堪,却无可奈何。三姑娘待她议亲后,彻底死心,专门研究技法,倒也真成了最被看好的继承人,后招了一门入赘女婿。这女婿虽然没本事儿却心地善良,成亲后两个人过的不错。可惜当时夏樊之并不知情,上京中了探花郎后心里还念着顾家三娘子,便婉拒了众多好亲事儿一心回家寻三娘子,无奈看到心爱之人嫁给别人,备受打击,从此性格巨变,心底对顾氏生出恨意。”
李兰眉头皱了一下,道:“他只想着三娘子嫁给别人,怎么不想夏家长辈为他议亲了呢。再说,若是没有顾老太君的倾情资助,他又如何能够上学,并且考下官身。”
秦嬷嬷停不住的叹气,说:“可不是么。但是人啊,都是自私的,他只看得到自己失去什么,却不曾想过他活的过多少。”
“然后呢,不是说当年的顾家嫡系是因为一副绣图扯进了文字狱吗?莫非背后另有隐情?”
“哎,所谓文人,大多数是靠嘴巴给贵人们吵架。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只是听说这件文书案子起源于先帝的两个儿子的茶花会。有流言道,先帝当年登基并不是很光明磊落,他非嫡非长却当了皇上,两位兄长被圈禁在黄家陵园静养,备受一些史官诟病。三皇子想陷害皇帝看重,并且亲自教养的大皇子,便抓了大皇子府上文人把柄,说他写的一首诗集暗讽先帝登基一事儿。这可在朝堂炸开了锅,先帝大怒,废了大皇子的皇子身份,圈禁起来。”
“对于这些皇家子嗣来说,幽闭在一个狭小的角落过一辈子,还不如死吧。”
“是的,所以大皇子不服。他把矛头直指三皇子,在加上其他几位各怀心思的皇子煽风点火,一致主张彻查,才将文书案演变成文字狱。后来三皇子也阴沟翻船,其中有一首含沙射影的诗词竟是在顾家绣图上,所以顾家被打上三皇子结党营私余孽标签,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李兰无语的叹了口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顾家宗族为了保住顾氏传承,将嫡系共一百三十二人在顾家除名,全部锒铛入狱。可是据我娘亲讲,这幅绣图根本不是出于顾家嫡系,全是那夏樊之和顾家旁支私下所为。而后来事实证明,顾家根本不是三皇子党,夏樊之更是成了七皇子,如今圣上府上看重先生的学生。”
“如此说来这夏樊之当下过的不错吧。”
“是不错,殿前大学士呢。他同镇国公府李家走的近,是五皇子的老师。”
李兰双手交叉,不停的揉按,一百多条人命,本来是血海深仇,如今看来,她却连对方的衣角都够不到。谈起仇恨都觉得可笑。
“顾绣传承大多数靠口口相述,所以旁支并不晓得其精髓……近年来,秀州顾绣早已衰落。”
“哎……谢谢您,秦嬷嬷。其实关于我外祖母的事情,我心里也曾猜想过。”
秦嬷嬷怜惜的看着她,道:“我与顾绣渊源颇深,那本小样图儿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我送给小芸不过是想看你是否认得出。”
李兰一怔,笑道:“着实吓了一跳。这花样针的层次和穿插极其与众不同,当时还怕是……”
“放心吧。夏樊之这人也有些奇怪,他并未对顾家人继续报复。我听我家夫人说过,他似乎还想过为当年文书案中一些无关联的世家翻案,但是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