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拿这么重的包了!”他指了指腿上的一大堆东西。我的包很大、很沉,因为里面放着我心爱的小黑——Nikon D200s。
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接过钥匙卡上前两步开门。“再重你感觉得到吗?!”
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一张团成一小团的餐巾纸。
他瞪着我、我也瞪着他。三秒钟之后我败下阵来,被他那双电眼给电的!
推他进门的时候我嘀咕:“你是不是找我来当苦力的啊?”
他没理我,转着轮子穿过了放着一张斯诺克桌子的球室、进了对面的又一扇房门。这儿没有铺地毯,是光滑的实木地板,他的行动方便了很多。
我跟着进去,发现那里竟然是一间办公室。办公桌、电脑、打印机等一应俱全,还连着一间厕所。我二话不说地冲进去了,也不管他在背后举着我的包瞪我。
厕所里面相当干净,是专门为残障人士——就是他那号人——设计的。不锈钢把杆、吊环等一大堆,洗脸台、马桶也特低。
我纳闷。难道这里是他的据点?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这儿的老板?不可能啊,否则Summer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我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直到听到他敲着门在外面喊:“出来,我也要上厕所!”
拉门出去,看到他很不愉快地瞪我。我耸耸肩,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和他错身而过。
他忿忿地甩上门,不一会儿就在里面吼:“把地上弄得这么湿干什么?!”
“擦手纸用完了!谁叫你不加?”我隔着门板吼了回去,听到里面没动静了,我得意地偷笑。
办公室不大,没啥好参观的。桌旁边角落里放着的一张模样怪异的红色轮椅倒把我吸引住了。
这个轮椅该是他打球时专用的吧!很高、很窄;靠背很短,刚够到腰;可调节座椅的高度;两边没有扶手;蓄电池驱动、八个万向小轮,其灵敏度可想而知;椅背、坐垫上有好几根用来固定身体和腿的保险带。
妈呀,这台东西得多少钱啊?就为了打球定制这么一个东西,那他的这一场球该押多少赌注啊?!
过了好大会儿功夫,厕所的门才拉开,就听到他在里面叫:“把桌子旁边挂的毛巾给我。”
我低头一看,办公桌旁边果然拉了根细绳,上面挂着条白毛巾。
拿了给他,我再问:“诶,你是叫我来使唤我的吧!”他投给我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看得我郁闷不已,扭身出来了。
他出来后对我说:“我叫方致远,别诶我!”
我瞪了他好一会儿,冷笑。“自我介绍有这么难吗?”
他回瞪着我,好像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我自顾自地看表,挑着眉问他:“都十点半了,什么时候开始啊?”
他低下头,转着轮椅绕过我到那台电动轮椅前面停下,回头又看我。
我被他看得不明所以。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了。“叫我Jane好了。”
“中文名字!”他恼火地皱眉,“都是中国人,取什么洋名啊?!”
我被他说得一愣,不由自主地嘟囔道:“现在不是流行吗?”
他又用那双电眼瞪我。
“何小笛!”
他笑了。
“笛子的笛,不是弟弟的弟、也不是招娣的娣!”我朝他低吼。
他点点头,开始费劲地脱身上的短大衣。
我故意不去帮他,狠狠地瞪他窄削的后背。果然,透过他的毛衣可以看到他的腰上绑着宽宽的托架。他应该是胸椎或者腰椎受损才导致下肢瘫痪的。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