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中,马汀把埋在心底很久的秘密亲口告诉她。
那是关于缠在二哥手腕一上从不离身的黑色皮绳的秘密。她知道那圈密密麻麻的黑绳下,遮着的是一道伤口,很长,很深。二哥说那是一次意外,不小心撞碎了玻璃窗而留一下的伤痕。二哥说这道伤痕的位置太特别,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他才把它遮住。她从未怀疑过他的这番说辞。然而当马汀说出这道伤痕的真正来历时,她的心脏几乎立刻停止了跳动… …
“当年冯琳在得知自己扮演的只不过是个替身的角色时,精神顿时崩溃。她太爱小少了,她曾不止一次地自杀,但都被小少及时发现,送到医院抢救回来。那段时间,就是小少跟你说他要去法国出差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冯琳身边。当时医生诊断冯琳已经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症状,必须住院治疗。可她却死活都不去,把自己跟小少关在公寓里,足不出户。只要小少稍微离开她的视线,她立刻就像疯’了一样地四处打电话,甚至曾经穿着睡衣跑到马路上大吼大叫。
“有一天下午,小少在洗澡。冯琳睡醒了之后一看小少不在,立刻把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小少当时已经被她折磨得身心俱疲,所以听到她在洗手间外疯狂拍打时,并没有回应。谁知当他洗完澡出来时,却看到冯琳正蹲在厨房的角落里翻看他的手机通讯录。她说她要给你打电话,还胡言乱语地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小少一听就火了,立马把手机抢了过来。冯琳发疯似的跟他撕扯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没有把手机抢过来… … 她当时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抄起架子上的菜刀逼到自己脖子上,威胁小少说,如果不把手机给她,她就当场死在这里。
“冬冬,你应该知道小少的感情其买是很脆弱的,况且他当时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从架子上抽出一把刀,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
“也许是小少命不该绝,他们两个撕扯的时候,不知道谁无意中按下了手机的通话键。恰好当时我从欧洲飞过来视察业务,恰好小少不久前刚刚跟我通过电话……我在开车赶过去的途中,一直通过手机听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当时我只有一个感觉——这两个人都已经疯了……
我跟救护车几乎同一时间赶到。当时小少已经昏迷了,冯琳愣愣地蹲在他身边,脚下全是血。说实话,我当时恨不得掐死她。当我跟医生一起抬着小少准备上救护车时,冯琳从十八层楼上跳了下来……
“冬冬,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能明白,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在感情的问题上把小少往绝路上逼……”
“冬冬,你记住,小少为了你,可是毫不犹豫地去死。你这次,不能放手了。”
……
孙少晏睡得很沉,柔美的面庞显得憔悴不堪,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都遮不住眼皮下浓浓的黑眼圈。
小冬拼命镇定下自己的情绪,小心地收起那道道划痕带给她的恐惧,蹑手蹑脚地取来一条用温水打湿的毛巾,跪在沙发前,轻轻地擦拭他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
孙少晏睁开眼睛时,看到小冬正坐在地上,静静地盯着自己出神。
下一秒,他起身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微微侃怒道:“刚刚退烧就往地上坐?”
小冬偎在他胸前,沉默不语。
孙少晏摸了摸她额头,清凉的温度令他悬着的心重重落下。
小冬小心翼翼地拉过他搭在自己腰间的右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伤口,“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孙少晏闻言,恍然间想起了什么,低下头紧张地在地板上四处搜寻。
小冬见状,把一直摸在掌心的药瓶塞到他手里,“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孙少晏脸色一白,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