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久了?
希洛维金望着这些在神国中默默等待守候至今,纵使神国岁月凝固,但心中的孤寂却与日俱增。
作为自己的眷族,它们一直期待着为自己效力,能够发挥自己的价值。
然而自己呢?莫名其妙地输掉了渊外战争,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转生,过了几十年虚伪安逸的生活。
「抱歉……」
希洛维金颔首,恳求道:
「我希望,大家为了我而死。」
此言一出,原本还嬉嬉闹闹的兔子眷族们纷纷安静下来。
“冕下……”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会死?”
「我需要力量,没有足够的力量就无法打穿【玩家】普莱尔的防护墙。」
希洛维金低垂着头:
「要达到这个目的需要极为强大的神力,而我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够。」
「如果要击穿议员级别的能量防护,那么只能选择牺牲献祭我的眷族,也就是你们了。」
「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是,如果不这么做,未来的革命就无法进展。所以……」
“呜呜呜……”一只兔人立刻哭了出来:“呜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它这样一哭,更多的兔人开始哭了出来。
希洛维金更加惭愧了。
对啊,谁的命不是生命,随随便便就牺牲其他生命,自己跟莱安定之流,还有什么区别。
「抱歉,都是我不够强大——」
“为什么!”
兔人们哭嚎道:
“为什么,您会变得这么低声下气啊!?”
「对不起——呃?」
希洛维金一愣。
祂看向前,兔人们全部都是一副自责痛苦的模样。
“您到底经历了什么,希洛维金冕下,我们不在的时候,到底谁欺负您了?”
“对啊,神灵取走眷族的生命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赋予我们生存意义的就是您,没有您,我们什么都不是。”
“希洛维金冕下,我们不在的时候,肯定有人伤害您,让您委屈了吧,不然您怎么会这么懦弱,就连牺牲我们这点兔人都做不到了。”
兔人们并不是为自己的死亡感到恐惧和悲伤。
恰恰相反,直到这一刻,它们都在为自己思考。
“我刚刚看到吉奥·贼鸥的名字了,萝了个卜的!肯定是这傻牛欺负我家冕下!”
“那本子上有莱安定的名字,老娘们看不惯我们冕下美貌博学是吧!弟兄们干死那老妖婆!”
“我们死了就死了,不过是魂归天地罢了,但冕下作为神灵武士的威严不能丢啊!当初的源渊武士们是多么威武强大,星渊内外都是我们的拥趸,希洛维金冕下,作为您的眷族,我忠实地建议您变得强硬果断一点,免得折煞了咱们的士气……”
“要干议员是吧?我们这些发报员,居然还有这样一天!光荣啊,实在是光荣!”
希洛维金听着眷族们的低吼呐喊,久久难以平息。
祂终于明白,对于星渊来说,失去的绝对不是单单作为天下共主的地位,过去那种视死忽如归的勇气,也在源渊安逸的生活中,渐渐被抹去了。
「……我无意歌颂苦难,但真正的勇气,惟有在绝境之中才能真正爆发出来。」
绥靖、让步、绵软、投降、腐朽。
越来越多,越来越废弛的思想,在不断地腐化着源渊的神族,他们昔日的荣光和勇气一去复返,在无尽的奶头乐和认识滤镜编织的安全世界中,武士的刀锋也渐渐钝化。
是的,和平自然是美好的。
但如果